第九十六章 微妙的进展

　　 “所以，在魔女之宴玩的开心吗？”菲娅一边给露西松绑的同时一边询问道。

　　 “她们都欺负我！都，都是诺霖姐姐的问题！”露西红着脸，立即将一切责任全都甩给了此时不知道在哪里冒险的诺霖身上，“早知道我就不去那边玩了……都是诺霖姐姐的错！”

　　 “还是要多活动活动哦，一直躲在小霖的身体里当宅女可不行。”菲娅摸了摸露西的脑袋，对她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躲在梦大陆里也没事嘛……”露西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还是梦大陆里比较悠闲，现实世界的水太深，对于露西这位未经人事的少女来说还是算了吧！

　　 而这时候笔记本电脑上也已经出了结果，菲娅立即回到了自己的桌前，“嗯，很好，看起来测试样本跑出来的结果还不错。接下来就是正式的数据了，嗯哼，就先从伦敦市的开始吧。”菲娅操作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挑选了其中的一点观测数据，将其导入了其中。

　　 露西回到房间里拿了一套睡衣后又回到了菲娅的身旁，与她一起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

　　 “嗯……怎么还没出结果呢？”露西好奇地询问着，她看见黑色的屏幕上一行行的绿色字体，脑袋感觉到有点晕。笔记本电脑的CPU高速旋转着，发出的噪音令她感觉到有几分不爽。

　　 “再等等，不急。整个伦敦市的样本数据是很大的，可没有那么容易算出来。在模拟还原真实样本数据之后，还需要一个个筛选出来，这可并不是一两分钟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哦。”菲娅喝了一口咖啡，“时间都这么晚了，露西你不去睡一会吗？反正今晚不可能出结果的，能把整个英格兰地区的跑完就可以算很好了，苏格兰和北爱尔兰，再加上加拿大什么的……这具体数据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就算真的有结果，我们也不可能立即去那个地方的，还要经过理事会的会议呢。”

　　 “我？我精力充沛着呢，还可以多陪Mum一会！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呢。”露西笑了笑。

　　 “哦？你平日里没见诺霖跑实验数据吗？”

　　 “那个时候我基本上都在睡觉。”

　　 在等待了大约10分钟之后，风扇的声音停了下来，程序十分平静的跑完了，然而菲娅的脸色却并不是很好，“嗯……结果竟然就在伦敦市中心吗？”

　　 “诶？扭曲天使就在伦敦吗？”听到了这个结果之后露西也立即来到了电脑前，看着菲娅用程序所还原出来的伦敦画面。

　　 “你看，在事发的那个时候魔力波动最强的区域。正好是伦敦市中心，海德公园南边贝尔格莱维亚区……等等，这个地方我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这似乎就是我们家的样子。”露西吐槽道，“难不成那个扭曲天使就在我们家？嗯……阿雅娜就是扭曲天使的契约者？”

　　 “你觉得可能吗？”菲娅白了露西一眼，“那丫头的行动都被时钟塔监视着呢，她除非不想要命了才去与那什么扭曲天使有联系。”

　　 “也是，那这个情况……”

　　 “我觉得应该是诺霖她们穿越时候所引发的魔力波动，毕竟那是扭曲之堕天使的权能展现。”菲娅对着图片观察了数秒后如此说道，“不错不错，那这么说的话，还真算有点进展了，我得把结果汇报给理事会了。接下来就是全球范围内在那个时间段所观测到的魔力波动对比了。只要有了全世界的观测数据，就可以找出扭曲天使所在的位置了，”

　　 “哦？什么意思？”露西听着菲娅的说辞，感觉到有点懵，竟然这么快就可以锁定扭曲天使的位置了吗？

　　 “哼哼，这就是大数据的厉害之处了。露西，你跟我来，我现在演示一下给你看看。”菲娅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走到了自己的实验室之中。

　　 “嗯？需要我做什么？”露西虽然没有搞明白菲娅想做什么，但是仍然跟在她身后走了过去。

　　 她来到了菲娅的实验室内，此时的菲娅好像是在操作着实验室里的一些仪器，将其中的几个仪器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在了一起。

　　 “你现在用空间转移去伦敦市的任意一个地点，使用一个魔法，嗯……最好是魔力消耗比较大的魔法。”菲娅一边操作着仪器一边对露西说道。

　　 “哦？”魔力消耗比较大的魔法，露西在脑海中大致思考了一下自己能用的魔法，总不见得直接在伦敦市上空开一个广域魔法吧，「蔷薇花雨」？好吧这样太疯狂了，她现在又不是教皇厅的圣女了。

　　 “现在去吧，不用告诉我具体的地点。在使用完魔法之后不要立即回来，大概……等个十五分钟吧，数据分析挺需要时间的。”菲娅认真地在电脑桌前操作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字母让露西看的有点头皮发麻。Mum似乎在研究什么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问。

　　 “好吧。”只穿着睡衣的露西立即便是用空间转移离开了自己的家中。

　　 十五分钟后，露西用空间转移再一度回到了家中。

　　 “BBC广播大楼，对吧？”菲娅转了个椅子，看向了还有点站不稳的露西，“竟然用了一个广域魔法呢，没把人家大楼炸了吧？”

　　 “哈哈……只是降下了一点冰锥而已。”露西苦笑了一下，反正现在正好在下着大雪，她就用魔法再制造了一点冰锥而已。非常合情合理，完全不会被人察觉有任何魔法的迹象，“等等，Mum你怎么知道我去BBC广播大楼了？”

　　 “看起来我猜对了咯？”菲娅笑了笑，“那么作为被我猜对的奖励，露西酱要不要给我打打屁股呢？”

　　 “拒绝呀！我没有诺霖姐姐那种奇怪的癖好！”露西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等等，所以Mum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多？”

　　 “好了好了，不戏弄你了。我只是在测试之前那个程序而已。露西你看。”一边说着，菲娅向她展示了一张特别的伦敦地图，在BBC广播大楼的那一块区域还特地标了个红圈。

　　 “这……这是魔力波动的图？所以……是跟踪我的魔力波动吗？”露西看着那张伦敦地图，不由得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并不是跟踪，本质上是将监测仪得到的数据进行还原然后在分析。”菲娅向面前的露西解释了起来，“在我左手边的这个装置，是用来监控整个伦敦市区的魔力状态波动的。现在，我将刚刚监测到的数据，根据距离衰减比例进行还原，然后再导入最终的筛选程序之中，那个程序就可以根据我之前设定的筛选原则来进行筛选了，最终就可以锁定符合条件的目标。”

　　 “这样……实际上就是个……梯度图？”露西稍作思考之后对菲娅说道。

　　 “没错，差不多。你也知道，这种仪器探测到的实际数据因为受到距离和地形的影响，直接数据基本上是用不了的。在房间里开一个魔导跳蛋所产生的魔力波动，都和BBC大楼上放一个广域魔法的魔力波动差不多。所以我们不得不处理一下这些直接数据，将它们化为真实数据。”

　　 “原来如此……”露西点了点头，她大致已经听懂了这个仪器的原理，“那这样用一个仪器岂不是就能监测全世界？”

　　 “怎么可能，距离衰减可是很厉害的，而仪器则是有精度的问题，到一定距离外探测到的都是0波动了，还原也还原不出什么来。我现在的这个仪器，有效范围大概也就只包含整个伦敦市区吧，到了伦敦郊外就有点不太行了。”

　　 “这样嘛，所以，时钟塔就没有能够监测整个世界的魔力波动的仪器吗？”

　　 “这个难度可不小呢……你看，即使靠这一套仪器就能覆盖一个伦敦市的范围，要想覆盖全世界，这需要的成本和资源也是个巨大的数字。再说了，和其他国家的沟通也是个麻烦事儿，毕竟有不少魔力相关的研究可都是其他魔法结社的机密呢。这其实是个挺敏感的问题。”

　　 “那……如果是从天上看呢？比如说，用飞机或者卫星呢？”露西询问道。

　　 “……”菲娅听着露西的话，不由得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我……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啦……不过我觉得，发射一颗卫星，大概比全世界范围内布置仪器要容易吧？”露西其实也不是很懂这些技术，只是随口提了一嘴。

　　 “哎呀哎呀，我亲爱的小露西……你简直是天才呀，真不愧是我菲娅的女儿，”短暂的沉吟过后，菲娅拍了拍露西的肩膀，“虽然不知道精度会怎么样，但技术上应该并没有什么门槛……而且还能绕过很多政治问题。为什么我们之前就没想到呢。之后我会和琳娜大人交流一下的，看看能不能在航天局的发射计划上搭个便车……快的话说不定下半年就能让测试卫星上天了。”

　　 “嘿嘿。”露西突然被夸奖了一番，还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不过嘛……这次肯定是来不及了，看来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请星空社和明珠塔帮忙啊。“说着，菲娅还叹了口气。

　　 “那她们……同意帮忙吗？”

　　 “诚意还是有的，前两天琳娜大人也特地去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只不过嘛……虽然她们原则上是同意了，但毕竟这数据量实在是太大了，本身也很敏感，再怎么快估计也得等上好几天才能出结果吧。”

　　 “好吧。”露西苦笑了一下。

　　 即使知道这一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就是那传说中的扭曲之堕天使Abraham，但是想要找到她以及她的契约者，也依然是相当困难，可以说是大海捞针都不为过。能否得到一个结果，即使对时钟塔而言，也依然是个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