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十六章 严格的训练(四)
第十六章 严格的训练(四)
总的来讲,这个时代的食物不好吃有三个原因。
首先是这个时代,厨师所使用的盐都是粗盐,直接从海里晒出来的那种,杂质极多最离谱的是里面还有像盐粒的沙子,先不说没有过滤各种重金属,味道怎么样,光吃起来硌牙就很难受。
第二点就是调料。
什么酱油,豉油,蚝油,味精,鸡精,白醋,料酒通通没有。什么芝麻,茴香,八角,麻椒,黑胡椒,更是想都不要想的名贵香料,普通人这辈子想见到都费劲。
第三点就是厨具。
除了陶锅石锅之外,其她的一切加热食物的器皿,熔点都很低,做着做着自己都化了,更别提还有各种氧化层,在做饭的时候被混到饭里,吃起不说是人间美味,来简直就是难以下咽。
而优质的陶器和石器,也属于奢侈品一样的少见稀罕物。
总的来说我做的饭比较好吃,要么占了调料和餐具要求低的优势,要么就是直接调出了像酱油,照烧酱这样的酱料。总之我的厨艺看起来狠好,只是因为我在降维打击而已。
不过就算我再怎么解释,大概有些人也是不会信的吧,比如说现在我身旁的屋大维……
昨天晚上吃饱喝足,大家休息的很早,今天太阳升起,我一醒屋大维就一直直勾勾的看着我,然后一句话也不说,一边看着我一边指着熊肉,那意思非常清楚,大概就是让我以后给她当饭票。
而我也不反感,本质上来讲,我也想让大家吃的好一点的,不过怎么料理野熊肉它是个问题,这个需要我好好的想一想……
其实好像也想不出来啥,要不当烤肉直接烤着吃?但是野熊肉太柴了,也就味道也许凭借我精炼的细盐,还有自制的酱汁能好吃点,其他层面真称不上惊艳。
思来想去还是做成肉干吧,反正牦牛肉做成肉干都吃起来都很美味,熊肉总不能得比它还柴吧。
当然啦,选择做肉干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相对方便……
先把熊肉切成片,然后再剁成一趾粗的肉条,用细盐涂抹在肉条上。晾肉的架子用普通的枝条捆一个就好,两根枝条夹住一条肉,让肉条尽量暴露在空气中方便晒干。
这里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把枝条捆紧点,防止掉在地上,然后就是不要用还有水分的枝条,因为扒开树皮枝条里面还有绿色的汁液,如果渗到肉里会有一种苦味。
就这样我们忙活了一上午,大概两三个小时,才在大家的帮助下,把这头熊的一半肉处理完。
不过处理完之后迎来了第二个问题,我们正在赶路逃亡。不可能把这些肉放在太阳底下直接晒,而我们在旁边等着,最后考虑再三,直接把架子改成三个可以背的架子,我们三个人一人背一个。
有一说一架子是挺大的,但还真不沉而且正好还能挡些阳光,赶路的时候,虽然我们背它的姿势看着很傻,但不管是腰腿还是脖子都没有太累,更没有被晒到。
丛林的青苔路,海边的软沙路,少有人走的黄土路以及是一望无际的绿草路。我们一步一个脚印,从早上太阳刚出来,一直走到日落西山,脚跟还好,脚掌已经被磨的有些痛了。
脚腕上被切成两段的角料,虽然中间绑了布条但是架不住经常磨,从中午开始就感觉有些不适了,到了晚上如果动作大一点就能感觉到脚腕火辣辣的痛,应该是已经破皮了。
我们和昨晚一样,依然没有在某个村子里找旅店休息,而是在林中围火堆睡觉。
找了块儿合适的地方,我把晾肉的架子往身后一个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了,拿出消毒液,开始查看脚底和脚腕丝毫没有发现身后逼近的屋大维。
“这一点小伤你就不要处理了,让我摁两下就好了。”
我刚把珍贵的消毒液放在身边,然后把脚腕上的布条拆掉,用舌头一点点清理像奶皮一样的透明皮卷,屋大维就冒得出来。直接坐在我对面,提起我的半截脚镣,把我的腿悬在空中。
幸好我在处理的时候把脚镣提到了小腿,三分之一处尽量远离的伤口,否则她这一提怕是又要磨破一层皮。
“轻,请轻一点啊!
而且我还没有清理好脚底……”
“没事没事,这算什么?
谁走一天脚底不脏?我可不在乎这个。而且脏脚底更有魅力,不懂吗?”
魅力不魅力什么的我当然不懂,现在我只懂一件事情,那就是又要做足疗了,而且肯定又得痛得我哭爹喊娘。为了防止挣扎的时候,把珍贵的消毒液碰啥我一边尝试拖延时间,一边把装消毒液的小罐儿收回储物空间。
然而这次,事情好像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屋大维竟然难得温柔用手指一点点的拨掉足底的泥沙,脚趾缝里粘着的整块黄泥也轻轻剥落,那些深藏在脚掌纹理中的黄色尘土,被沾了一点清水的手指抹掉。
我直接看呆了,做梦也没有想到像屋大维这样粗犷的人,竟然在处理清理我脏脚底的时候这么的细心,甚至连指甲都不敢用,全程都用柔软的指肚。
看到屋大维清理我的脚底,我突然想起萝塔的伤,赶快招呼她过来查看伤口。
不看还好,一看我都惊呆了。
首先是手臂上的擦伤,经过一天的时间,竟然连血痂都脱落了,只有一条细细的白痕,看上去就好像上个月的伤口。
然后是小腿,末端较浅的地方也是血痂脱落出现白痕,看起来就像很久之前受的伤,而中间伤口窗边较大的地方,还粘着红色的血痂,没有脱落,不过从黏着的状态,还有周围皮肤的松紧能感觉到,已经愈合大半了。
最后是脚背,恐怖的贯穿伤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我原本以为没有拿针线将伤口缝合,会留下很大一个疤痕,但现在看这血痂,大小连我大脚趾的指甲盖都没有,也是很快就要恢复的样子。
说真的这非常匪夷所思,即便是在这个有魔法有魔能的世界,一个普通人想要在一天之内,就恢复这样的伤势,也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
我把头扭过来,有些事情的推非常的简单,甚至只需要排除法就好了。萝塔几乎和我形影不离,有什么样的才能,什么样的特质我都很清楚,而快速恢复这一点闻所未闻。
反过来再说我,之前我的力量还在的时候,我还可以使用魔能的时候确实可以快速回复伤势,而且当时我的等级很高,恢复速度无比离谱。
可现在别说操纵提炼,我就是感知都感知不到魔能的存在,更谈不上晚上梦游,给萝塔疗伤这种事情。
所以不是我做的,不是罗塔做的,就只能是屋大维做的了。
“你……”
“是我,你的直觉可真敏锐。
萝塔受伤怎么说也有我疏于照顾的原因,昨天晚上我趁你俩睡觉按摩了一整夜,然后还上了药膏。
伤肯定是没什么大碍,但疤痕就在所难免了。”
我刚蹦出一个你字儿,屋大维就直接把事情和盘托出了,我是一句话也没有废。她这一说按摩的事情,我突然也回忆起了一些东西,好像奥拉说这个教官也会教萝塔一些本事,在现在看来她只是个会刁难我的恋足狂……
“那个最近对我的重视我也看到了,挺感动的。
但我要没记错的话,你是不是也应该训练一下我家的……
大小姐?”
因为萝塔在身旁,我不太方便和屋大维称呼的太亲近,只能刻意用那种对外人礼貌的语气。再说名字的时候也忍住了,没有叫罗塔改叫大小姐,好让我的伪装天衣无缝。
“……
你不会觉得……
额,就是。
上善你不会觉得萝塔现在很弱吧?”
屋大维显然对于我这种,将关系突然拉远的表达方式,有些不适应。竟然罕见的在对话时顿了一下,装出一副在思考的样子,斟酌措辞,然后啥也没想出来,依然用大名称呼。
“所以你的意思是?”
“哎呀,你怎么这么迟钝啊。
昨天那只熊熊皮你看到没?”
她罕见的把我的脚放在她的腿上,然后努力把注意力从我的脚底板上挪开,一只手拄着膝盖,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一个模糊的图形。
“没有看到一直在处理伤口,不过肉的话我倒是看到了感觉也不是特别多吧。”
“我们处理的肉还不到那只熊分量的四分之一,哎呀,这不重要。”
即便我觉得我们对话交流的信息已经很简洁了,她依然觉得这种聊天方式很费劲,大手一挥,也把我的腿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背对着我,轻轻拨动了一下手腕上的宝石护具。
碰!!!
也不知道屋大维用的是什么收纳道具,在放出物品的时候竟然还带出了一阵白烟,看着就好像黑火药枪放空弹一样。
烟雾随风散去,一张黑亮的熊皮,被她拎在手中。
这只熊的面门虽然中了两枪,鼻子也被砸塌了,骨头跟肉也都从皮上削去,还未完全处理的头颅下面只有空空的皮囊。但这巨大的体型,如钢针一样的毛皮,还有森森利齿,依然让人寒毛直竖,
说真的在我的潜意识中,熊瞎子就算站起来也不过一米到两米之间,而且因为经常目睹帝国斗兽场中的人兽角逐,所以我对熊这种野兽实际上并没有多在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时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萝塔的伤口吸引了,确实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查看和萝塔死斗的对手到底如何。
“好了,你现在懂我的意思了吧?
这头熊可不是帝国斗兽场中用于观赏屠戮的“宠物”。
猎熊人根本没有能力,毫发无伤的捕获这样的野兽,你在斗兽场里看到的都是玩具,这个才是真家伙。(帝国斗兽场对平民开放,所以即便是奴隶,也有机会跟随主人观看斗兽表演)”
我是真的惊呆了,眼前这只大黑熊皮抻直了比屋大维都高,熊腿跟小水桶一样粗。屋大维一只手掐着熊头,另一只手将熊皮撑开,半边身子的宽度就已经超过半米了,厚实的熊掌也像水袋一样大。
可以想象这样的熊要是站在面前,张开双臂摆出攻击的姿态,就和一张单人床床单在我面前展开是一样的。
“对,还有这个。”
屋大维见我木愣的坐在地上,觉得我的表情还不够精彩,从兜里掏出黑熊的利爪直接扔在我的大腿上。而我没有反应过来,并没有接住,就感觉大腿一阵刺痛,低头一看。
就见四个已经在末端被穿孔的熊爪散落在腿上,锋利的爪尖就和铁勾的勾尖一样锋利,利爪的内侧还长着锯齿形的利刃,要是加个把柄磨一磨就是个小匕首。
“现在懂了吧。
这只熊要我赤手空拳的打,我都得挂点彩。
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要是碰到这玩意儿,都不用考虑埋哪儿了。
直接变熊粪了。”
我从震惊的情绪中慢慢恢复,对于萝塔我一直当成易碎品去保护,但是渐渐的,在我完全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她竟然成长的这么快。先不说怎么把熊杀死的,单单面对这种野兽不退缩的勇气,就非常难得。
“你不会还听不懂吧?
就是说……”
“懂了!
不用说了,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屋大维说着说着着急了,音调都提高了,我马上安慰了一下她逐渐失控的情绪,然后转身拉着萝塔的小手。她的手还是那样白嫩柔软,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多了一丝陌生感,仿佛猎杀一头猛兽,会将一个人的灵魂改变一样。
“你太棒了,你做到的事情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为你感到自豪。”
萝塔直接被我抱在怀里,虽然这几天我们抱了无数次,但那次都不觉得厌倦。我们紧紧相拥,就好像每次拥抱是此生最后一次一样。
“你们怎么又抱上了?
说正事,说正事。”
屋大维就在一旁看着,本来以为我和萝塔会很快分开,结果等了十多秒咱俩还抱在一起,眼看着就要向旁边一倒抱着睡过去了,她急忙提醒,生怕我和萝塔睡过去,没人管肉干。
“告诉我,你觉得这把枪有什么不足?
为了下一次不再让你遇到危险,武器必须迭代进步。
虽然现在奥拉不在,但是如果只是一定程度上的改进的话,我也能做到。”
分开之后,我的余光刚好扫到了她手臂上的白痕。想到了之前和野熊搏斗,浑身是血的模样,我还是心有余悸,希望通过改近枪支的办法,让危险远离萝塔。
而萝塔努力的想了一会儿,直接蹦出两个词。
“威力,速度。”
威力和速度,我想这应该是古往今来绝大多数中近距离武器,一直以来都想兼顾的两点。如果是枪的话……
经过我对前世一些武器样式的回忆,还有一些我对这个武器的思考。铜管火枪的改进方案,已经大致在我脑子中成型了。
首先就是安装刺刀,在枪管下面绑长矛,不用太长太重影响射击,尖锐到可以捅穿野兽皮毛,捅穿人类皮肉就够了。
第二步是增加火药量和弹丸重量。之前之所以不增加火药量还有弹丸重量,主要还是因为考虑射程和精准度的问题。不过现在打猎顶多就射个一百米,极端情况就是贴脸射击,要的就是一击必杀。
最后一步就是增加射击速度,这个我没啥太好的办法,毕竟这枪的机械结构我也没法现场改,不像弹丸可以拆开往里填火药。我能想象的唯一办法就是把要换的弹药固定在枪侧,省去到腰后掏子弹的过程。
屋大维见天色已晚就把火升起来了,火上支了一个陶锅,里面装了点水,上面是我之前制作的蒸笼,里面自然就是熊肉了。
我好东西吃惯了,肉干的香气自然不能吸引我,但是她们两个一直盯着蒸笼,都开始流口水了。看她们这么上心,我想我就不用再看着火了,可以认真的研发枪了。
我的习惯是在对子弹动手之前先把底火拆除,老式的子弹底火是摩擦镶嵌式的,无法拆除,但新的底火就是一个帽,一抠就下来。
子弹壳和子弹头之间垫了一点麻杆,蛋壳壁很厚可以反复使用,子弹头我把之前圆形的换成了一个细长的,头部也磨平,保证射入动物体内时有足够的杀伤力。
装刺刀反刀是最容易的,因为这把枪根本没有观瞄设备,再加上枪管不是非常标准的圆形,我直接把半截长矛绑上了,没想到枪更顺手了,专为抓握设计的木杆可要比枪管舒顺手多了,额外的配重也能更好的稳定枪身。
最难的反倒是一开始我觉得最简单的增加枪侧弹夹,我削了无数个木盒或者木条,甚至想过用袋子装子弹,但要么是安全度太低,要么是固定不稳,开枪时容易把子弹震飞。
总之试过的无数构想,这个额外加弹夹的装置,死活就是装不上去,急的我抓耳挠腮,最后气的我拿空弹壳,模拟开枪动作,来回的试,想要找到灵感。
为了增加尝试的效率,以及真实性,我把子弹夹在食指中指里,第二颗子弹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中,第三颗子弹夹在无名指跟小指中间,模拟用大拇指击发底火,用大拇指把子弹抠出来掉在地上,然后在装填……
也不知试了多少次,我是越来越急躁,拇指扣扳机,都把指肚都扣红了,死活也没想出更好的弹夹装置。
“怎么样?试好了吗?”
屋大维啃着已经蒸好的肉干,就我垂头丧气的样子,随意的问道,而我摇了摇头作为回应。
“没事儿,说不定你觉得不舒服,萝塔觉得可以呢。
反正我看着觉得行。”
“行什么?
你是说刺刀吗?”
“说什么刺刀啊,我是说你这个装弹速度。
萝塔刚才和我说你这个速度,比她快了两三倍呢。
可惜人只有五个手指,否则多夹几发。”
“什么意思?
什么……”
“不是吧,你不会忙晕了吧?
你不是说帮萝塔增加射击速度吗?
你刚才那个指法,就是那个在手指中夹那个子弹的指法。
不是那个吗?那速度增加挺快啊,我看挺好的。”
我愣了一下,重新把弹壳放在手指中夹住,然后把一个空弹壳放到枪里,算上枪里的一发一共四发。我像之前那个样子模拟开枪,连后坐力都模拟的出来,熟练地用大拇指抠出子弹,打开保险,然后用手指直接把子弹塞进去。
这把枪因为加装了刺刀,并且底下绑了木柄,稳定性更好,单手就可以保持平衡,手指夹着子弹塞进枪管也非常容易行云流水,丝毫没有拖沓。
连开四枪,我心中没有默数多少秒,但是肯定在十秒之内,这样的连发速度……
有一说一,这样的连发速度实际上已经非常喜人了。在现在这种技术条件下,能达到这种水平已经和做美梦没什么两样了。
不过我用了感觉不错,不一定在实战中有价值,萝塔是这把枪的使用者,到底能不能食用,最后还得人家说的算。而且这次我没通过改变机械结构,解决状态速度,而是通过手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多少有点……
说好听点儿叫另辟蹊径,说难听点就叫偷工取巧。
我在火边找了块垫子坐下,借着火光最后查看了一下,这把枪上有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看看在切断长矛的时候,有没有留下木刺,免得一会儿交给萝塔的时候再扎了她的手。
来来回回摸了两遍,再三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我揉了揉眼睛把枪放在地上,抬头看着星空感觉有些晕眩。等我再把目光拉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萝塔盯着我这边。
也不知道盯着我看了多久,我顺着目光往地上看,发现她一直盯着那把改装完的枪,而在发现我看着他的时候,她就羞涩的扭过头,看着黑洞洞的密林深处,一边看还一边咬着肉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把枪当做武器当做工具,而且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去改造,几乎丧失了审美的视角。现在我借着眼花,距离远看不清细节结构,我尝试用美的视角来看一看这把武器。
古朴的菱形枪管,青铜表面已经锈迹斑斑,厚实的管壁,让它看起来结实耐造。木质的枪柄,因为经常被紧握汗水已经将其浸透,颜色极深,而且还包了浆。
铜枪管一米多长,即便枪壁做得很厚,看着也极为修长。枪下面用麻绳绑的长矛不但非常锋利,而且已经开光,材料应该是某种工匠都说不清楚的青铜合金,上面竟然还罕见的有一些雕花和血操来控制重心。
整把枪充斥着一种野蛮而简洁的美感,明明非常简陋,却在视觉上给人一种享受。
我无法用现有的审美词汇来形容,因为它既不严格对称又不光滑润泽,更别提什么分型和色彩搭配了。
如果非要顶着巨大的误会来形容的话,那“她”就像是一个傻头傻脑,有些木讷不懂变通的战友,但唯独非常可靠,值得将背后托付。
“试试?”
我手一抬把这个值得信任的“伙伴”放到了萝塔身前,她显得非常高兴,要不是需要表演出主奴的样子,应该会兴奋的跳起来。
萝塔先是把枪在手中掂量一下,在她那白皙的小手握住,枪管底下的木柄时直接笑了出来,然后单手抓着木柄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似乎非常满意这种结构。
随后又学着我的样子,在手指里夹了三发子弹,把一发推进枪膛。
因为这把火枪的激发是通过拇指按压松开完成的,其他的手指基本只担任稳定枪身的工作。当然手指中夹三发子弹确实会让握枪不那么舒服,但不要忘了这把枪加了配重,而且还有一个非常舒服的木柄。
这使得手指夹子弹加速装填的方案不仅可行,而且总体上来看,之前换子弹的时候,因为枪尾部比较重,所以会自然下垂影响操作,现在枪口下绑了一个长枪,另一只手只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重心,枪就能平稳的握在手中。
之前我实验的都是子弹壳,给萝塔枪的时候,已经改造完的子弹,我也顺手给她了一共二十发。她显然练枪的次数比我多多了,用的比我还熟练,站起来,把多余的子弹放在腰包里,手指夹着子弹,抬枪就像林子里瞄准。
就听四声连贯的枪响,烟雾散去,她径直走向了他瞄准的靶标。
“好准啊,我以为这么大的后坐力子弹会很飘的……”
萝塔摸着树上的弹孔自言自语,我离的比较远,但听得很清楚。
“虽然后坐力直观上感受确实强了不少,但我火药量只增加了四分之一左右。
子弹也是只换了大一半儿的。
但是这把枪的整体重量,可是增加了接近三分之一,更大的自重可以让它击发的时候震动更小,准确度自然就上去了。”
“哇哇哇,可以呀,这声音我听着都害怕,让我看看打成什么样了?”
屋大维身体里可能流淌着战士的血液,对于武器有天生的直觉,被声音吸引过来之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去看作为靶子的树干。
她可能是嫌林子也太黑,转身又去火堆旁拿了一个点燃的木柴,围着树看了好几圈,拿手指头往树上已经高温碳化的枪眼里戳。
一边戳还一边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一边还皱着眉头,表情很是困惑。看了一会儿,她又不看那棵树了,去看那棵树后面的其他几棵。
“我的天!打穿了还穿了两颗!威力这么大的吗?
这……”
就看她从腰间拿出小刀,借着木材上燃烧的火焰在标,把后面的树上一顿乱挖,木屑四溅,最后就听一阵金属的清脆碰撞声,她收起刀用手指一夹,很费力的从里面揪出个东西。
“这子弹都变成蘑菇。
要是打在人身上不直接透一排人?”
她火把上的火苗慢慢熄灭了,着急的又走到火堆旁边,把木柴帮火里一扔,借着火光就开始仔细端详那颗已经形变的子弹。
就像他她说的这颗子弹已经像蘑菇一样了,被磨平的弹头在接触目标的瞬间,就因为巨大的力量和极高的温度柔滑变形,看起来像是一朵张开的金属香菇。
“谢谢。”
萝塔虽然没有忘记要表演主奴关系,但喜悦的感情根本按捺不住,话是没有多说些什么,但动作特别“多”。一个助跑飞扑到我身上,紧紧抱着我在我胸口一顿蹭,在地上来回打滚。
说真的还不如说话呢,这动作哪有一点大小姐的样子,又哪有一点主人和奴隶的样子。唉,无所谓了毕竟是孩子也没那么多的演技,只能祈祷屋大维看不出异常了。
调试完枪收好肉干,我本以为今天晚上能平安的度过,没想到我被子都盖好了,眼睛都闭上了,就差一步睡着,屋大维突然像受惊的一样从地上弹起来。
“对了,今天赶路这么疲劳,你们身上还有点伤。
要是就这样睡的话,明天可恢复不了。
不如……”
完了完了……
本来我都把这事儿忘了,结果也不知道屋大维突然被碰了哪根筋,恋足的欲火突然旺盛,不等我和萝塔同意或者反对,直接就一屁股坐在我们脚下面了,一掀被褥我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抓住了脚腕。
“不,等等,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事放松,不用准备。”
“姐姐手法很娴熟很舒服的,不用紧张。”
我本来头枕在枕头上的,屋大维用力一拉身子往下一窜,后脑砸在地上微微有些晕,回忆起昨天的经历我有些慌乱的拒绝,但终究没敢用另一只脚踢她。
屋大维自然一边说着没事一边我行我素,但我没想到萝塔竟然能帮着她说话,握着我的手,安抚我的情绪。但是这种行为,在我看来就好像是孕妇的闺蜜,在握着孕妇的手,鼓励她分娩一样。
“但是……”
“没有但是,给你做足疗,你还不情愿的样子。我回到军队里,她们都求着我。”
“是求着你不要……
啊~”
大概是受到了萝塔的声援,屋大维死后没有觉得因为私欲玩弄我的脚,有什么不好意思,反倒自信起来,抓着我的脚腕用力左右摇,我的身体像连在小腿上的鞭子,一甩之下全部散架。
“真是个睡觉之前不洗脚的坏孩子,一会儿可不要怪我用力。”
“不是!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给我轻……
啊~~~”
她掸掉我脚底上的泥土,然后一口热气哈在手掌上,哈气中的水滴在粗糙结实的手掌上凝结,潮湿的掌肉轻轻摸上脚掌,然后从上到下一阵搓揉。
我脚底很敏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怕痒的足肉被湿滑温暖的手掌摩擦,一股热流从脚底蔓延全身,一种特殊的感觉从身体中长发出来,燥热,饥渴,兴奋,像嫩芽一样在体表“发芽”。
仅仅一次抚摸就让我声音颤抖,牙齿打颤,要不是我没穿一件衣服的身体被薄被盖着,怕是下身和胸乳处的变化也会被发现。
“别~”
从我喉咙里发出的稚嫩童声,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像是在拒绝,反倒像是撩拨。
见我不在反抗,屋大维把我的脚放在她裸露的大腿上,然后再次快速用力的搓热手掌,沙沙的声音听的我心里发痒。
她这次似乎不想像上次一样循规蹈矩,或则是想到了其他别致独特的玩脚技法。总之是先用双腿把我的脚腕夹住,在完全固定且挡住我视野的情况下才开始动手。
不夸张的说,现在我已经进入了发情状态。身旁萝塔白嫩柔软的小身子紧紧抱着我,我们俩一件衣服也没穿,她还把大腿压在我的小腹上,搞得我口干舌燥脸都红透了。
脚还……
不等我多想屋大维就动手了,这次目标是脚背,她一只手压住我的脚背使其于小腿平行,另一只手握住脚跟向后送,保证我的脚腕不向两边扭转闪躲。
我的五根脚趾被她握在一起,脚趾头因为互相挤压而变形,脚背上的皮肤绷得很紧,筋腱和骨头都非常清晰的露出来。我的柔韧性很好,但脚背被完全压平之后稍微在用一点劲,脚掌上的肌肉就抽筋了。
屋大维似乎对我的极限很了解,感觉我脚底的肌肉紧绷,足肉叠出如千层饼一样的肉褶还微微抽搐,就会松开,等两秒之后再次压平,反复重复这个过程,也搞不清楚她是在按摩还是在帮我拉筋。
不过神奇的是,她压了数十次,换作以前早该抽筋痛得我嗷嗷叫了,可这回虽然每次压的都很用力,但脚底脚背的肌肉偏偏就是不麻,甚至有几次明显感觉有点压伤了,等两秒在压也感觉不到痛。
练习完压脚背,自然要练习抬脚掌。
扶脚跟的手没有动,另一只手将粗壮的手指插到脚趾缝里,夹的脚趾生疼像是在受刑,掌心则托着脚掌向后压。
这次肌肉紧绷感就不再来自于脚底了,而是来自于小腿后侧,小腿肚子那里的整块肌肉全都绷紧充血,看着就像是饱满的香肠一样。
和上次不同,这次痛的地方并不是肌肉,也没有什么地方麻,压力真正大的地方是骨头。屋大维一用力,脚腕的骨头咔咔直响,虽然我知道那是骨骼间气泡破裂的声音,并不是骨头被按断了,但还是心慌害怕。
抬脚掌和压脚趾似乎可以一起练,屋大维前两次还将手指插到脚趾缝里,第三次就直接掰着脚趾头往后压,虽然看不到,但脚趾大概已经和脚背压到垂直了,脚掌上沿肌肉的酸痛,可是不会骗人的。
而这种紧绷的撕扯脚痛,并没有紧紧的脚掌上停留,脚底板肉垫相连,脚心现在也一定绷紧的,像是刚打磨的木柄一样光滑,甚至会因为脚底紧张发汗,看着像打了一层蜡。
抬脚掌也是按了几十遍,随后便是放松的脚腕圆周旋转,反正转两圈脚腕舒服通透了很多。
“这个是……”
我因为体会到了两次截然不同的足疗,有了疑问想要张口询问。屋大维则好像早就准备了答案,我一张口完整的问题还没问出来,她就直接把结果抛给我。
“之前是打通你的经络,这一次是锻炼你的脚腕。
本来没想这么早的,但你主人那么强,你要不早点练起来,怕是被保护的那个。
明天我教你,专业的盾枪术,双脚灵活有力,可是这个武技的核心。”
回答完这个问题,她又用同样的方法按摩了一下另一只脚,之后便给萝塔做了一套真正的养生足疗,看得我甚至有些羡慕。
忙完这些她少有的催促我们早点休息,竟然没有继续借着其他的缘由玩脚。
怎么说呢……
屋大维在某些层面上还是挺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