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外传之云涸雨尽
小全子本不叫小全子,看官可别嫌咱说的废话,天底下哪有爹娘给孩子取这歪名的。小时候闹饥荒,他爹娘就把他卖了换些稻米,买家带回京城,又给他卖了出去。这回买他的,却是宫里头浣衣局一个老婢,那老婢膝下无子,把他当亲儿子宠爱。只可惜呀,还没养上几天,也不知染了甚么病,竟就这么去了。管事的公公见他可怜,一时心软,便赏口饭他吃。局里不是些年老的,便是犯了罪,贬来这儿做苦力,日头艰辛,小全子来时还是个黄口,又不怕生,他们正好寻个娃子逗乐,不出几日,全熟识了,便唤作小全子。他从小与宫女一起洗衣打杂,手脚也算勤快。公公见他还堪一用,本念着再过几年,一刀去了祸根,带进宫伺候皇帝,可谁知小全子一日日长大,也不晓得吃错了甚么饭,不爱姑娘,竟与男人厮混一起。宫女们晓得了,个个嫌得不行,公公恨他不成器,竟也放手不管了,由他鬼混去。一来二去,与他交好的不剩几个。小全子又长几岁,明白自己生得不正常,却也不恼不羞,不怨不艾,有衣裳便洗,有水便挑,没事儿勾搭几个侍卫,屋子虽破,一人独住,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浣衣局建在紫禁城北,四方的院子又属西北角阴气最重,还生着棵鬼柳,小全子那间破屋便落在这柳树边。每到夜里风一吹,破窗呜呜作响,跟鬼哭儿似的,骇得旁人都不敢来。可今晚屋里一张床却挤着俩个人,小全子跪在床头,俩肘撑着身,一精瘦汉子跪在床后,也是一丝不挂,掐着小全子的腰,挺着杆梆硬的枪,狠劲儿便往他谷道里捅,捅得小全子浪叫个不停。那汉子抽插几个来回,忽地屁股一紧,一声吼,便往肠子里连送几道白精。汉子泻完,大喘了几口气,擦把汗,拔出软掉的阳器,见小全子撅着个臀,也是气喘吁吁,白花花的腿肉都被他卵蛋拍红了,心里美个不行,叫道:“小全子,大爷咱这把如何啊?”小全子脸上晚霞一片,满足地回道:“罗爷自然、自然是厉害的!”那罗爷是前几月才来当差的侍卫,名唤罗显,不过二十来岁,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春楼价贵,一袋子子孙憋得没处发泻,他荤素不忌,见小全子长得可爱,好巧也是个兔儿,便偷偷勾搭上。小全子见他长得瘦,却是个有力气的,一身肉段梆硬,自然是欢喜得不行,二人一拍即合,没几日就没羞没臊,滚一张床去了。罗显捡起地上衣裳,扔出几枚铜板,小全子看也不看,只道:“罗爷慢走。”他赶着把肠里的东西抠出来,一抬头,却见罗显把他买的几本小人书捡来翻看,竟有些害臊。罗显见那几本,什么《封神榜》《隋唐演义》不必多说,《虬髯客》《朱亥传》却是听也没听过,翻开几页看了,不由笑道:“你倒有趣,竟爱看些大侠故事。”也不理他尴笑,又换另一本瞧,脑袋里忽地一闪,道:“小全子,该不会你——把这些大侠拿来意淫?”小全子被他一语道破,闷声道:“罗爷别说了,可不是要羞死我。” 罗显笑得直拍床铺:“你这兔崽子,乐死咱了。”又捏起一簿《霍小玉传》:“这又怎说,不会是个女侠吧,这美人画的,倒瞧着是咱的口啊?”“霍小玉虽是女的,里头不还有个黄衫客吗?”那罗显摆明没念过几本书,问道:“黄衫客又是谁?”“黄衫客就是、就是——”小全子眼珠一转,叫道:“就是和罗爷一样的大侠!” 罗显笑骂道:“你尽管拍咱马屁,哪有大侠跟你上床的。”小全子嘿嘿一笑:“大爷这身功夫,可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跟黄衫客一样的大侠咧!” 罗显被他捧得舒坦,也不追问,道:“夜深了,你先睡罢,明个再跟咱扯屁。”丢下书便走了。小全子关上门,忙把书抚平了,收进柜里,这才打理屋里狼藉,回床睡去。
正逢小雪才过,鸡啼起早,天却还是黑的,小全子一个打挺,穿了鞋便溜出局来。浣衣局的衣裳是洗不尽的,宫里每日送来的脏衣都塞着好大一车,若不偷闲,总得把身子累垮了。走到东边集市口,日头整好才冒,正是人多的时候,摆摊的卖菜的、煎饼车包子铺,一声声张罗,满街人来往,好不热闹。小全子闻着香,听着响,脚却不停,路是走惯了,三两下拐到街边,见一老翁坐在凳上,脚边摆着几十本书,零零散散,立刻挥手道:“周先生!”那周老翁是个卖书的,被尊一声“先生”,又见着熟客,自然喜笑颜开,道:“小全子,你又赶这么早,俺不是说了,有好的给你留着!”小全子蹦到书边,眼珠子乱扫,嘴上也不闲着:“我这不是想您嘛。”“嘴倒甜。那,这是昨个新到手的,你先看看。”老翁朝一边垒起的努了努嘴,小全子连忙去翻,不一会完了,却满脸不高兴:“唉呀,怎地又没有那本!”“那《金鹏鸟》下半卷,俺找了几家也买不到咧。”周老翁见他嘟着个嘴,又道:“别的抄本你不都看过么,怎地又要买一本。”“那本画的比别的好看些嘛。”小全子见日头高了,道:“先生我先回了,省得公公骂我,以后天冷,我好久才能出来一趟,有好的定要给我留着呀!”“晓得咯!”小全子挥挥手,赶紧走回浣衣局,溜进大门,见没什么人,反躲进厨房了。他早上没吃,眼下饿得狠,刚抓个馒头要咬,却被人从身后重重拍肩,吓得要飞到房顶上。回头一看,不是旁人,却是罗显,立刻叫道:“我的爷!你要吓死我!”罗显笑道:“你做贼心虚,也好说咱?”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给他:“你先看,大爷咱给你带的什么好东西?”小全子低头一看,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金鹏鸟》的下半卷,又惊又喜,跳起来对着罗显脸就是一亲,道:“罗爷!您可真是我的爷!这是从哪弄来的?”罗显被他亲个突然,又乐呵又满意,道:“咱有个亲戚做生意的,胡乱倒腾,正好有这本,便顺来给你。”“罗爷怎地知道我要的这本?”“昨个不是见了嘛,那上卷都快烂了,却没见着下卷,定是没买着,一大早溜出去,也不怕公公揍你!”小全子见他平日大大咧咧,却是这般心细,眼睛一酸,若不是一手捧着册子,一手抓着馒头,真想抱个紧紧的。脸便蹭上罗显肚子,道:“还是罗爷对小全子好。”“得得得,你少肉麻,赶紧藏好了,别说咱给的啊。”小全子刚欲走,转身又道:“罗爷今晚还来吗,小全子也没啥能报答的,这次不收您钱!”罗显赶忙摆手:“你这骚蹄子,哪有天天做的,咱还想多活几年。”“行咧!”小全子满脸笑嘻,一步一跳回屋去了。
浣衣局的差事,成日成夜是不变的,宫女奴才们用了朝食,一一回各自院子里,对着满盆的衣裳便搓洗打揉起来,正午得空打个瞌睡,又得抄起衣袖,待夕食的点到了,一日的活儿才算完。这差事又苦又无趣,宫女们嘴碎,聚在一起扯个不停,小全子进院子时,听着的便是满院的叽叽喳喳。他也不说话,坐在凳上开始洗,耳朵捡着飘来的话听。“东厂又叫咱们给他洗衣赏,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就是,给皇上娘娘洗也就罢了,一群没根的,算什么东西呀!”“还不是咱们公公没权没势,在姓曹的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有权有势的谁来这浣衣局啊。”一个老宫女道:“你们攒点口德吧。上次轮到我给他们洗,不知怎地,里头竟混件囚衣,满眼的血,可把我吓着!”小全子随口道:“真有这么多血,穿这衣裳的人怕是早没了吧。”“呸呸呸!”老宫女气道:“你这狗崽子张口就这么晦气,离我远点,见着你就烦!”小全子也不恼,只顾着洗,却听着“小全子,你过来。”抬头一看,却是管事在叫他,搁下手里的活便走过去道:“大人可有吩咐?”管事道:“你去东厂一趟,把他们让洗的衣裳拿回来,马夫在外头备好了,你快些去,赶着天黑能回来。”小全子点头:“是。”管事便离开,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你去了那嘴巴放乖点,他们可不比咱们好说话!”小全子忙道:“多谢大人指点,小全子明白了!”浣衣局远离权势,宫里头有点身份的,小全子是见也没见过,这次接了差能去东厂走一次,他又害怕,又生出些许好奇,听说那里男人大多都是没根的,也不晓得长得和局里的太监是不是一个模样,有没有高大威风的。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到了午时才到东厂正门口,小全子下了车,对门口的护卫讲了来意,便有一个太监过来道:“你就是浣衣局的?跟我来罢。”小全子便跟着他,一路上四处张望,见那些个屋子回廊,建得又气派又华丽,庭院长满郁郁葱葱,还瞧着个大水缸,有人往里洒着米,里头定养了好多金鱼,小全子又看这个带路的,一身的袍子也是名贵布料织成,比起局里的管事也不相上下,才晓得这东厂真真是有权有势的。路过一间屋时,却听有人叫道:“哎,你去哪儿,该吃饭了!”那带路的应道:“我领这奴才去取脏衣服咧,马上就来!”摸了摸肚子,对小全子道:“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吃个饭。”说罢,撂下他竟走了。小全子脸上不说,心里却是气炸了。同样都是下人,他便被唤作奴才,只能站这儿饿着肚干等着。见四下无人,那人又得吃好一会才回,想难得进一次东厂,不多走走,岂不亏了。一脚抹油,竟也溜了。
小全子头回来东厂,不识路,又避着人多,省遭质疑,没多久走到一安静院子,杂草茂盛,树也密集,不似有人住的。他胆子大,不忌讳甚么鬼宅之说,才打算进去逛逛,忽听一声笑道:“古有皇帝抱着美人饮酒,今有咱哥俩对着猛汉吃食,也算过一把瘾了!”吓得一个冷战,光天化日拿天子作比,真不知吃了甚么豹子胆。贴着墙瞄一眼,却见个赤身露体的九尺大汉吊在刑架上,旁边俩太监摆着矮桌吃酒。小全子隔着远,却也看得清那大汉生得一副好身段,胸便是胸,腿便是腿,更是不着片缕,露着精壮赤身,远远望去一片古铜。小全子打从娘胎滚出来,还未见着这么个有棱有角的汉子,立刻耳红心热,口焦舌燥起来,见太监吃得专心,弯腰躲进杂草中,爬着靠近那汉子。待看清了,眼珠却是被那汉子挖去了,再也转不动。只见那汉子眼睛被蒙了黑布,却藏不住一副隆鼻阔口,宽额方颏,一头长乱散发,满脸铁青胡渣,好一张阳刚面庞!他口里横一木棍,嘴角流涎,滴滴直落胸膛,再往下看,身长腿壮,宽肩厚背,胸肌高高夯起,缀着两枚铜钱大小的乳粒,小腹结实,肚脐上长满黝黑绒毛,一直蔓延到两股,两条大腿粗壮似木柱,小腿强健,腿肚隆凸,布满浓密腿毛,赤脚牢牢抓在土上,被俩个铁环紧扣,大喇喇露着盘腰之物,阴毛乌黑如云,挂着副浑圆卵子及粗壮阳物,那阳物累垂垂如剥兔悬驴,还未勃起竟似有半尺把长,三指宽,通体赤红,粗如截瓢,两副卵子饱满肥硕,卵囊杂毛遍生,一条麻绳扎紧卵子根部,下头挂着三个秤砣,扯得卵子浑圆欲爆,竟至与阳峰不相高低。寒风刺骨,那汉子遍体生冷,直直颤抖,阳峰卵子左甩右晃,连着秤砣一并,几近要把卵子给挤出来,把小全子看得出了魂窍。他瞧瞧自个一只手,又望望那汉子低垂阳器,只觉一条手臂还没有那阳器大,一张拳头还没有那卵子大,险些惊慌了神,差点不能自持。如此背阔胸挺,板寸分明,竟似画里的人儿跳出来,作成个风华浊世的猛将军,落入了黑心歹人罗网里,挨满着剥皮削骨不肯屈!小全子只觉得满脸火烧,心脏狂跳,脑里搅成个一团浆糊,恨不得剜了这双眼皮,死死把汉子盯牢了,生怕眨了眼散了,再也寻不着他。光是看着这条健壮胴体,便叫他血流倒转,汗毛逆立,只手撑地,腾出一手伸进裤裆,弄起早已硬得不行的玩意。俩个太监一高一矮,盘腿坐席,喝酒吃肉,杯盘狼藉,把那汉子吊在一旁取乐。只听矮的道:“直娘贼的,嘴倒是硬,都半个时辰了,竟不叫一声。”高个道:“你看他一身硬肉都出棱了,这点苦头算甚么。”“哥哥说的极是,看那根驴屌,便知是个傲岸性大的撮鸟!卵子还贼大,要咱说,一手给他捏爆了,落得和咱们一样,那才叫有趣咧!”“你懂啥呀,就你这手不能提的,比女人还没劲!”“还不是怪公公骟得早,要是咱现在还长着,指不定比他还大!”“得咧,你可劲吹呗,你哥见过的卵蛋比你吃过的鸡蛋还多,他这般大的,我也是头回见,常的挂一个秤砣都哭爹喊娘了,你看他挂三个秤砣,跟没事人似的,卵子比石头还硬,你也捏得动?”矮的一听,立刻不高兴了,扔了筷子便起,高个忙叫:“哎,你做甚么,且别伤着他!”矮的却不顾,直走到那汉子身边,俩手抓着两枚肉卵子便是一拧,煞是用力,憋得脸都白了,只苦了那汉子,蚀骨灼心的剧痛下抖得跟筛糠一般,呜呜直叫。矮的捏一会儿便罢手,回桌坐下,那汉子立刻软塌下来,汗珠顺着鬓角滴滴落下。只听矮的不甘道:“哥哥别说,那东西真够硬的,都硌着咱手了。”高个一声嗤笑,也不多言,只顾吃起酒来。矮的脸上无光,又道:“哥哥,你把那厮眼睛蒙起来作甚?”“你嫩着呢,这看不见有看不见的好处。”高个放下酒杯,也悄悄走到汉子旁,对着耳朵骤然就是一叫,惊得那汉子浑身筋肉暴涨,身子一紧,三个秤砣竟被弹得飞起又重重落下,把卵蛋狠狠一扯,又是惨哼不停。矮的见此,连连拍桌,直呼精彩,高个也颇为得意,拾起一副筷子,又紧紧夹住汉子厚壮胸膛上隆挺乳粒。乳粒吃夹剧痛无比,逼得汉子前俯后仰,却怎地也甩不脱,在刑架下拼命挣扎起来。高个夹了好一会才放手,见乳粒红肿胀大,微微变形,拿指甲一掐,汉子更是哀鸣不断,汗流遍体。矮的玩性被激,也顾不上吃喝,一左一右,只对着脆弱乳粒下手。小全子耳边哀呼不断,如此壮士受刑的鲜活场面,看得如火烧火燎,恨不得立刻去加入他们。俩太监玩腻时,两枚乳粒已是肿如枣核,红得滴血。矮的一抬头,见汉子腋下,毛发黝黑茂密,跟个草窝似的,道:“咱记得一月前才剃的,转眼又长这么长了,这一身的毛,跟个猴儿一样。”高个道:“你懂啥呀,好女一身膘,好男一身毛,你看他屌这般粗,卵这般大,毛自然生得又多又快了。”矮的眼珠一转,笑道:“哥哥,不如咱们帮他再剃一回呗!”高个笑道:“你真是个坏种!”二人各自抓起一把,竟直直扯下来,痛得那汉子如若癫狂,不住惨呼,身板绷紧,夯出块块遒劲筋肉,衬得健硕身材更显阳刚无比,一撮撮毛被连根拔起,又被太监随手抛去,转眼只剩两个光秃秃的腋下,直冒血珠。小全子一个激灵,那活儿便在手中交代了。俩太监也有些乏了,回桌继续吃酒谈笑起来。小全子躲在草中动也不动,只盯着那饱受折磨的汉子。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二人酒足饭饱,端起桌子离去,留下汉子一人被寒风冻得直打摆子。小全子立起身,蹑手蹑脚走到汉子身边,咽下一口口水,满是精污的手着了魔般,竟自行摸上那根阳具,上下抚慰起来。那汉子骤然一紧,气息却逐渐粗重,片刻后阳具已是剑拔弩张,指天誓日,紫筋暴露,凹眼圆睁,一只手竟握不住。小全子见着那狰狞阳棍,心慌得几欲炸开。他喉咙一紧,张开口来,竟欲含住那饱满欲滴的龟头,尝尝里头的汁水是不是如天仙玉露般美味。只是还差一寸,忽听院外有人叫道:“见着浣衣局那兔崽子了吗,好大的胆子,竟敢跑了!”吓得魂儿也忘了捡,扭头就跑,再不敢瞧那汉子一眼,也不敢多耽搁一分。
小全子一路魂不守舍,跟傻了一般,回了浣衣局,管事叫好久也不搭理。管事以为他此次去东厂,定受了好大惊吓,心神恍惚,不由生出些许怜悯,便免了他剩下的差事,让他早些回屋躺上。小全子虽躺在床上,可眼睛却直勾勾着房梁。他那里睡得着!白日见着种种,此刻在脑中反复来回,想那坨累肉握在手心的质感,竟叫跟梦似的。那会子他色欲熏天,甚么都不想,如今些微冷静,真不知那汉子好端端地,怎就被东厂所困,遭太监百般戏弄。可即便与那汉子不过一面之缘,也断定他也定跟书里头的大侠一样,是无辜受冤的,无论怎么拷打用刑,断断不会屈服恶人脚下。小全子一想到这,心又开始扑腾,他好似已见着那汉子孤伶回了牢房,定不会有一件衣裳穿,只得袒露一身伤痛的胴体,一条垂软粗肿的阳具,昏沉沉卧在茅草堆中;他便悄悄走进牢里,抱起虚弱无力的汉子,帮他舔舐伤口,与他无限温柔情爱;那汉子定会认他作救命恩人,将他拥入怀中,百般依顺,二人从此鱼水缠绵,亲密无间,共入那巫山云雨也……他想得痴迷,全然未觉屋外有人叫唤,房门忽被一脚踹开,吓得忙坐起身,不是旁人,正是罗显。罗显进门便道:“小全子,我听人说你骇得厉害,要不要紧——”还没说完,便被小全子抱个满怀,见小全子抱得拼命,浑身发颤,连忙给他顺背,道:“莫怕莫怕,你罗爷在这,谁也害不了你!”罗显怎会知道,小全子抱住他,那里是为了安心,不过掩饰胯下顶起的家伙罢了!罗显抱小全子回床,自个也脱了衣服,卧在一旁搂着他道:“今晚咱陪你睡,你别怕了。”小全子只得缩着身子,唔道:“谢谢罗爷。”罗显以为他仍骇得厉害,不由骂道:“那群不男不女的东西,只管吓唬小孩,呸!”小全子却偷偷端详起罗显,一一与那汉子对比起来,罗显身子精瘦,与那汉子站一起,可不就是小鸡抓老鹰!他想到这,憋不住笑出声来,罗显低头一瞧:“你笑甚么呢!”小全子忙抱住罗显道:“有罗爷在,我不怕了。”“那是自然,你大爷打起太监来还不是轻轻松松,哪天咱跟你一起去,看他们谁还敢欺负你。” 罗显与小全子肌肤相亲,欲望被撩,见小全子也不抖了,一只手便不老实地伸进他衣服里,小全子却拽出那手,道:“罗爷,你干啥呢,白日不是说不做了吗?”罗显被他断然拒绝,想起白日似乎确实说过那么一句,一时好不尴尬,干巴道:“这不想安慰一下你嘛。”他腹中欲火半会儿也消不下,热脸又贴上冷屁股,好觉没趣,还不如找个地方自行快活,只道:“哎,你既不怕,走了走了。”还未起身,那只手又被拉住,见小全子妩媚一笑:“大爷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乐得一巴掌打他屁股上:“你这小骚蹄子,跟你大爷玩这套,看咱今天不肏死你!”二人立刻干柴烈火起来,小全子只幻想身后是白日那汉子,口中浪叫不止,却叫罗显以为自身功夫了得,激得兴致高昂,一连交代了好几次,累得躺在床上,骂道:“你这兔崽子,怎地今次这般骚,把你爷爷的子孙都榨没了!”小全子笑笑,也不回答,却问:“罗爷,你若不在小全子这,最想肏的却是谁呀?”“那当然是觅香楼的柔儿!那一对奶子,真叫一个又大又白!”罗显被他一问,眼前浮起香艳画面,口若悬河起来:“你不晓得她哦,身价可贵了,大爷几个月工钱才够去一回!不过那身子软得,咱心都化了,便是叫咱死在她床上,那也值呀!”小全子回他一个白眼:“罗爷怎晓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那个柔儿天天陪着你,怕你那天也腻味咯!”罗显这才擦了口水,道:“你怎想问这个?”小全子心一虚,忙撇开脸道:“随口问问罢了。”罗显盯着小全子红扑扑的脸,不禁道:“小全子,该不会……该不会你今日去东厂,找到相好的了?”小全子暗骂一声这人怎尽会在这种地方聪明起来,脸上却强装镇定,酸溜道:“那些都是太监,我那会喜欢上,不过想看看小全子在大爷心中占着几分罢了!大爷才是,那天见着新欢,就把小全子忘了!”小全子答得滴水不漏,叫罗显才生的疑心立刻烟消云散,笑道:“哎,你说你小小的人儿,竟吃起醋来,也不叫人笑话!”“就吃,就吃!”小全子故作撒娇,拿准了罗显吃这一套。果然罗显得意忘形,抱住他道:“别吃了,不嫌酸的慌,你且记着,大爷心中是有你的。”小全子这才安分下来。又问:“那罗爷若是有钱了,会给那个柔儿赎身不?”罗显被问得一愣,想了好久才道:“这个、或许、应该会吧……”“哎,我说罗爷你也太没良心了,那有喜欢他还放他给别人的?”罗显一拍脑门:“也是,大爷我白比你长这么多岁,还没你活得明白!”二人一番酣畅,也都乏了,接不上几句便各自睡去,只有小全子心中明亮起来——
可不正如罗显所讲,他见着那东厂里不知名的汉子,身子也软了,心也化了,便是死在那汉子怀里,这辈子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