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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第一章、第二章

东厂熬鹰 icesulfur 4095 2023-11-20 02:08

  序

  

   谁言今古事难穷,大抵荣枯总是空——咱看着这光鲜亮丽的紫禁城啊,就想起李自成攻入紫禁城,也是半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咱还穿着开裆裤呢,如今胡子都一把长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哟。当时还有这么一出传闻,说李自成的官兵整顿东厂物件时,搜罗出一本书来,书边都打卷儿了,不知道是被人翻看了多少遍,可既不是什么四书五经,也不是什么小说唱本。您猜这书是什么?这封面上赫赫四个大字——《东厂熬鹰》。那小兵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翻开一看,可不得了,讲的全是损人的法子,第一页就画着个威武雄壮、一丝不挂的男人,那叫一个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连他胯下几根毛,活儿几把粗都画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看得这个小兵是面红耳赤哟。这书写的详尽,还画圈标记了那些地方该绑紧,那些地方该打松。翻到第二页,又是一赤裸汉子,手腕和脚踝绑在身前,膝盖横一木棒,好似一个佛祖坐着一样,这绑法就叫佛陀坐。到第三页,画得差不多,名字却变成五停心,仔细一瞧旁边的小字,原来居然把那卵子也绑在手脚上,这可真是动都不敢动,活生生遭罪。那小兵又快速翻了几页,什么妙见轮、婆栖鸟、一苇江,全都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的法子,全靠几条小小的绳子,就能让一个壮汉老实得跟狗儿一样。前几页全是缚法,后面便是各种肉刑。看着看着那小兵觉得奇怪,怎么这画中的男人都长得差不多呢,又翻回第一页一瞅,好家伙,还真是一个人,长得甚是英伟硬朗,眉眼宽阔,直鼻方颌,想来这整本书的画像全是照着他一个人描的。只是那汉子是何人,又为何被困于东厂之中?各位看官老爷莫急,且让咱细细道来——

  

   第一章

  

   却说明朝末时,朝廷腐败,官吏贪污,乱臣贼子欺君罔上、官官相护,将苛税重税尽数纳入囊中。外有匈奴异族虎视眈眈,内有贼寇强盗兴风作浪,百姓民不聊生,命如草芥,又逢饥荒瘟疫,一载稻田颗粒无收,常有饥民饿死村头,而那乡绅豪强,世代家族们却日夜笙歌,酒池肉林。可怜千万平民的怨声载道,却只徒增达官贵族酒后笑柄。说千道万,不过是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百姓苦,青天也没辙。

   然华夏千年不乏有志之士,以满腔热血效忠朝廷。其中便数那京城名捕铁家,祖辈三代皆为名捕,抓获强盗山贼无数,若有歹人起不正之心,还得心中默念百遍不要碰着铁家为幸。铁家开山鼻祖铁坤铸虽是武举出身,却酷爱读书阅卷,深知儒家道义,做官廉洁,家训子孙身为人臣之道,本人更是爱民如子,常以身家钱粮接纳穷苦百姓,积攒功德。是故铁家虽过三代以清廉立人口碑。如今铁家当家更是为人津津乐道。铁家二代老年才得一子,铁老汉从产婆接过幼儿时,梁外忽有雄鹰鸣叫,便请算命先生为子算卦,得知将来必为栋梁,高兴盛极,遂以“举鹰”赐其字,单名 “鹰”。这铁举鹰生的是浓眉虎目,鼻隆口方,小子满三岁便学父亲打拳招式,满十岁长过其母,膂力惊人,常举家院石锁打熬力气。弱冠未及已高俞九尺,一身筋肉跟斧凿刀刻,硬得出棱儿,端的堂堂一条好汉是也。他从小耍弄刀枪棍棒,武功扎实,又得其父言传身教,逮得朝廷悬赏重贼数名,位升捕头,弱冠之年娶得贤妻,不久诞下龙凤双胎,街坊邻居无不夸口称赞,说这铁家后继有人,乃百姓之福气也。奈何为人刚直不阿,背地得罪小人无数而不知。如今将近而立之年,已被朝中不少人视为眼钉肉刺,欲置之死地才后快。

   某日深夜,铁捕头正带人缉拿一采花大盗,却见那贼子轻功了得,不消几步便已将人甩之身后,铁举鹰无奈先行追捕。远远见一农家院舍,不亮烛火,不时传来妇女啼哭声。铁举鹰破门而入,一黑衣男子连忙遁窗而逃。铁举鹰正想赶去抓拿,却听得脆生生一声“官人”,凄婉无比。回头一望,见月光之下,床上一女子浑身赤裸,雪白白身肉早已是遍布抓痕,惨不忍睹,双眼噙满泪水,可怜望着自己。铁举鹰心里一惊,脚步一缓,那贼子早是跑得没影了,只得作罢,将自身外袍脱下丢给女子,回头闭目道:“女子受罪了,快点披上。”这时门外听得捕快声音,心中松懈,却不想这时那女子竟将衣服一扔,扑过来牢牢抱住自己不放,扯着嗓子叫唤救命!这铁举鹰虽已行过房事,却因公差在身甚是忙碌,少见女色,又从未踏过青楼,那见过这等架势,竟愣住说不出话。那群捕快赶来见自家捕头被一赤裸女子纠缠,也是大为惊讶,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女子见势便大喊:“官人们救我!这登徒子辱我清白之身!”铁举鹰顿时呆住,想来这女的怕是惊吓过度说昏话,道:“女子你这是何意,铁某是来捉拿那采花贼的!”那女子却是咬定铁举鹰不放。无奈之下,铁举鹰只得让手下们拷住自己以安抚女子,等回朝廷待她冷静再作打算。

   次日衙门,铁举鹰换好囚服,和女子传召上前,铁举鹰一抬头,却是个未曾见过的钦差,正心中纳闷,那女子便张口道:“钦差大老爷,正是小女子身旁这贱人侮我清白!”那钦差冷眼看向铁举鹰,铁举鹰只得道:“老爷,卑职昨日是捉拿采花贼,误入花柳现场,可惜那贼子逃脱,这女子衣不蔽体,卑职只得脱衣遮掩,绝无冒犯之意!”钦差又问:“你可还有别的证据?”铁举鹰还未张口,又听那女子道:“我有!我有!他右股有一疤!”铁举鹰大惊,下意识道:“你怎知道?!”原来那曾是多年前与毛贼争斗,腿上被砍了一刀留下的疤痕,寻常人是万万不知的。“好啊!你这个小小捕头不打自招,竟敢强姦民女!真是知法犯法,罪无可恕!”那钦差当即大怒,铁举鹰心中冤屈,只得道:“大人!卑职确实是冤枉的啊!还望大人明鉴!”“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敢不招?来人,给我痛打这厮四十大板!”不由他分辨,旁边赶来两个衙役一把将他按倒在地,铁举鹰下体一凉,那亵裤便被扒下,露出浑圆圆结实屁股,板子噼里啪啦招呼在上面。铁举鹰吃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不一会儿汗水便浸湿衣裳。那衙役也较寻常更是卖力,板子声呼呼直响,似是铆足了力气。四十板后,屁股已是肿得高高翘起。那钦差也不听铁举鹰辩解,又扔下一块牌子道:“这等赖皮赖骨,不打如何肯招!再打!”铁举鹰这才明白自己是被陷害至此!回忆昨夜种种怪事,就似被人挖了坑进去,落得个百口莫辩。然而区区皮肉之苦又怎么折得了他一身骨气?可怜那板子是一层层削他皮肉,屁股剧痛,雪白亵裤也被鲜血浸湿,当真是凄凉无比!整整八十大板,回头看那铁捕头已是眉头紧锁,痛晕过去。向下看那屁股,黑一块紫一块,没一块儿好皮附着,肿得似两个磨盘。被人泼了两盆凉水仍不见清醒。钦差一挥手,便被人拖回牢里去了。

   地牢内最里间囚房里,铁举鹰悠悠转醒。青苔石壁,蓬草之上,只觉下体剧痛,身旁马桶不时传来阵阵恶臭。铁举鹰内心悲愤,想自己出生世家,也算是堂堂好汉一条,如今竟遭人陷害,落得如此田地。不久牢外传来脚步声,原来是那陌生钦差,面带阴笑,被牢里粪臭熏着,皱眉遮掩口鼻道:“苦了铁捕头了。”铁举鹰只盯着他道:“大人既知我是冤枉的,想来也是收了不少好处,何不直接说个明白,是那个贵人看我这条贱命不快了?”“哈哈哈,铁捕头真是快人快语。咱们东厂曹公公特意吩咐要好好招待铁捕头,小的怎么敢怠慢呢?”铁举鹰大惊,自己又是何时惹上那东厂?原来东厂却是当今朝中最臭名昭著的机关,衙役全是阉人出身,以手段腌臜狠毒为最,而曹公公便是这任总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从小没了根,人从里到外生的一股子变态样貌,心狠手辣之极其能止小儿夜啼。钦差见铁举鹰不解,又道:“可惜你铁捕头虽没冒犯他,却得罪了他最疼爱的侄儿曹公子。也是你自个嫌命短罢!”说罢便离去,留下铁举鹰苦苦思索,才忆起仨俩月前似是打了某个沾花惹草的公子一顿,竟不知他就是曹公公的亲侄。曹公公无后,拿他侄儿当亲生的疼爱,现在必是恨极了自己。但那被曹公子玷污的女子何辜?自己亦何辜?要甘愿受这迂腐败类欺压?铁举鹰越想越气,不禁怒吼:“铁某虽不是什么高官,却也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百姓,那好汉还是担当得起!这欲加之罪怎可折我?咱倒是看他曹东厂有何本事,是这天理迢迢,还是他只手遮天!”悲愤之下牵动伤口,眼前一黑,再度晕了过去。

  

   第二章

  

   明月高悬,重楼森森,一排排砖石瓦泛着阴阴血光,灯火通明处不时传来惨叫讥笑,想必又是那个可怜人遭受太监们酷刑折磨。这便是朝廷最大的宦官集团。一辆马车缓缓踱来,停在东厂大门,几个衙役从里闪出,招呼帮手。却见一汉子被人抬出,那汉子身形壮硕,昏迷不醒,一身囚衣遍布血迹,破烂不堪,露出强健筋肉,赤着双足,足趾歪曲变形,已然受过拶刑。四五个人抬着他也颇为费力,径直朝着地下那最深的牢房走去。一路上吸引众多盯梢侧目,或是欣赏那虬结身躯,或是讥讽他不识抬举。地牢里火把通明,映出无数冤魂鬼影。那汉子便被几人扔进单独一间牢房,拷上手铐脚镣,又从墙上牵出一条链子拴住脖颈,这才放心拴上门锁,往里扔了几个发臭馒头,笑嘻嘻离开。那汉子自然是沦为阶下囚的铁举鹰,被特意送来这人间炼狱。

   天蒙蒙亮,一盆冷水将铁举鹰泼醒,还未得起身便被几人扯住镣铐,又踢又踹,铁举鹰知晓如今已是虎落平阳,也不多言语,只默默承受。那些人踹累了,才扯着锁链将他带出牢房。这几间牢房空荡荡,似无囚犯居住,待走到尽头,见一把太师椅上,一白面男子阴森森坐着,颌下无须,摇着扇子上下打量着他。“你就是那打了曹公子的铁捕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铁某!只恨当日没打死了那小人,不然岂容尔等猖獗!”铁举鹰怒骂道。“都到了这儿地方还敢放肆,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那男子骂来却是阴阳怪调,摇摇扇子,抿了口茶道:“曹公公贵体繁忙,便先派本牢头招呼你,曹公公说了,你要是乖乖听话,把那罪状签了字,这事儿也就罢了,你要是不听话,自然有你好受的。咱也不急,我东厂这么多法子,就等着你张口罢。”“任你有甚么手段就全使过来,休得妄想屈打成招!铁某一身清白岂容你这等小人诬陷!铁某便让你知道咱这好汉怎么当!”铁举鹰恨不得揣起镣铐砸碎这牢头脑颅,然而身负重枷,如何都挣脱不了众人压制。“好呀,还怕你不敢!今儿就让你瞧瞧咱东厂的本事!来人,给我去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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