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0日 21:01:13
巨蟹神殿。
须臾之间,殿外满地的雨茵花瓣又化碧为朱。忆梦掐指一算,从苏珊带巫山登上风花岛起到现在,已三个时辰过半,因为萌萌的突然搅局,目前的进度已比预计慢了整整一个时辰。千算万算,果然到了最后关头,还是不会如预想的那么顺利。
水瓶之曜已经被桑薇取走,魔族在各个环节的渗透已经愈加明显。更让忆梦不安的,是另一股不好的预感,虽然到现在还未捕捉到任何明确的动向,但魔族之外的那股力量,一定也在集结。她们决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缺席,并且一定会尽其所能阻止巫山继续前进。忆梦从怀中拿出小爱带回来的那只嫩绿色船袜,这只小袜子主人的莫名消失表明,这种设想极有可能已经成为现实。眼下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控制住眼前的局面,并且救回血莲池中的这两个孩子。
“嘭”地一声,随即是沉重的隆隆声,神殿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忆梦无数次想象过再会的场景,这样或那样的,残酷或浪漫的,而当这一刻真正中规中矩地到来时,却仍不免激起在心底埋藏太久的那段波澜。在无比漫长的一世中,她凭借着记忆中的形象,无数次尝试在脑海中还原他的身形。或许真的还年岁尚轻,也或许是记忆受到了太久的时间磨蚀,门口那个身影并不似印象中那样伟岸,这样单薄而瘦削的身体,应该还不足以被称之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但从他身上,的确散发出那种无比熟稔的归属感,一如记忆中那张模糊不清的侧颜。男孩开始大步朝殿内奔来,金色面纱之后的忆梦,因为拼命自持的紧张而有些微微发抖。
还没等忆梦收拾好思绪,巫山已经绕过大殿中央的血莲池来到她面前,双手用力按住忆梦的肩膀,急切地开口说道:“您就是风花大人吗?请带我去魔界,我们去救苏珊回来,救梦子回来好吗?!”
忆梦毫无反应,只是望着面纱之外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脸出神。这是如此陌生的一张面孔,却又如此刻骨铭心地难忘,以至于霎时间仿佛回到了四千年前的那惊鸿一瞥,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过了半晌,巫山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慌忙将按在忆梦肩膀的双手收回,连声道歉。此时忆梦也才回过神来,一边极力告诉自己保持清醒,一边尽量镇定地开口说道:“无……无妨……苏珊的事我会安排,你自不必挂心。你说……你已经见过梦子了,是在何时何地?”
“是……是从双子宫进入巫山灵境,然后误打误撞见到了梦子……”
“双子宫?你从双子宫进入了灵境?还见到了梦子?……雪莉现在何处?”巫山的回答使忆梦顿感不安。
“雪……莉?”巫山疑惑道,“您是说那个黑人雪莉?还是白人雪莉?”
“你……你在双子宫见到了一个黑人姑娘?双子之曜可在你身上?!”忆梦愈发急促地逼问。
“双子……双子之曜在我身上,但是……”巫山慌乱地取出仍然断为两截的双子之曜,“我无法将这两片拼合起来……”
“糟了!”忆梦大惊失色,突然眼神慌乱,眉头一簇:“来不及了……”
“风花大人,什么来不及了?”巫山从忆梦的反应中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莫非自己无意之间又酿成了什么大错?
忆梦命令道:“巫山,将你在双子宫所历之事详细讲给我听!”
巫山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在双子宫时如何见到黑人女孩,如何到达巫山灵境,如何见到冥王星崩裂,以及如何见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那女子又如何带着灵界叫雪莉的白人女孩离开等等悉数讲了出来。当巫山讲到自己随那只绿蝶追到半路,地上突然出现一道光束击中冥王星碎片的时候,却发现忆梦的身体在不住发抖,虽然看不真切面纱之后她的眼神究竟如何,却明显地能看出她骇人的脸色,如纸一样惨白。
巫山停止了讲述,试探地关切道:“风……风花大人……您还好吗?”
忆梦突然间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一双纤瘦惨白的手无力地在金色的裙纱上抖动。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让雪莉姑娘有了什么不测?”巫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严重的状况。
忆梦仍然只是瘫在原地,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忆梦只是吃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风花大人你怎么了?!你清醒一点!”巫山蹲下身子再次扳住忆梦的肩膀拼命摇晃,金色的面纱悄然落地,面纱之后是一双万念俱灰,而又旷世绝美的泪眼。巫山的心在面纱掉落的一霎那,便被忆梦如雕塑般完美的容颜瞬间击穿,大脑里一片空白。
两人如同时间被静止一般完全定格。直到过了许久之后,忆梦的睫毛首先颤动了一下,接着是手指。修长而白皙的芊芊玉指逐渐抬起,一支血红的巫杵缓慢地从她指尖生长出来,直到两尺多长。杵尖银白,透着些许寒光。
猝不及防!忆梦突然将杵尖朝自己颈间刺去。
巫山大惊,本能地去夺忆梦的右手,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扑倒在地,千钧一发,忆梦的玉颈从锁骨到耳根被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巫山用双手死死箍住她的身体,再不让她移动半分:“风花大人!您清醒一点!!”
忆梦躺在巫山身下,全身战栗着,发出绝望而悲怆的呼喊:
“风花忆梦~~~~~~~~~你如何谢罪于灵境苍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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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境历十四年某日
“到了湖州,记得提醒师姐帮师父带上些健元草药,这次再不记得的话又要被骂了。”三师姐一边嘱咐着,一边将刚换好的刀刃固定在刀柄上,还顺着长刀瞄了一眼看看是否笔直。
“嗐!妹子放心,不用看!杂家的手艺,整个镇海也挑不出第二个。当年你们燎阳寨明光护法那把战刀,还是杂家帮他打的。后来在鲨齿渡,他就是用杂家的刀,把那班溟军狗都杀得跳到东海里去了……”
三师姐掏出一锭银子往老板手里一放:“那也是我们明光护法的本事,跟你的手艺扯不到一块儿去,哼!忆梦我们走。”
那时候的风花忆梦,坐在炼坊门口,看着三师姐一贯粗枝大叶的样子,总在旁边偷偷乐个不停,笑脸被炼炉中的炭火映得通红。
巫山境历十四年某日
锦鲤湖畔。
十岁的忆梦盯着湖中的锦鲤,目光在水面上来回游移。
“看是看不来的,要动手抓才行啊。”七师姐从升好的火堆旁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把手中的风箱塞在忆梦怀里,“来,帮我把火吹旺点,让本师姐给你表演一个郡主抓鱼!”七师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她自制的“百发百中狼牙牌捕鱼神网”,兜圆了膀子,朝着湖心的方向用力撒去,“对了!回去不许告诉师父我带你出来偷偷抓鱼吃啊,不然下回就没你的份了。”
忆梦一边蹲下卖力地吹火,一边冲站在湖边的七师姐忙不迭地点头。
渔网落入水面,撞碎了金灿灿的一片夕阳。
巫山境历十五年某日
六师姐又被师父罚跪了。
“诶?忆梦?上次和三师姐出门,她有没有带你去苏堤上看看?那个地方景色好美啊!我在那儿还见到一个放牛娃儿,年岁应该跟你差不多大……”
“闭上你的嘴,罚跪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跪。”二师姐手里擎着法杖,故作威严地说。
“哎,师父喊我罚跪,你来凑啥子热闹?切切切,练你哩小火球切。等哈儿师父查你活路,你又要拉稀摆带。”六师姐只有在和二师姐斗嘴的时候,才会亮出她最为伶俐的巴蜀口音。
“哎?是师父怕你耍赖,特意让我来看着你的!”
“老子耍赖?!”六师姐“噌”地从地上窜起来,看见二师姐威胁的眼神,又忙不迭原地跪下,不甘心地骂道:“你个墙头草,两边儿倒!去哩时候是哪个撺掇我类?关键时刻,你躲哩比耗儿都快!”
“你这是跟本师姐说话的态度吗?”
“哟哟哟,你啷个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自称师姐?@$&%*……”
“@~%&¥^#&*……”
忆梦看着面前这两个各说各话不知所云舌头不打结的人,“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巫山境历十五年某日
“不对,动作太多,呼吸太重,重来。”
作为雨云筑中唯一一个指导自己练功的人,八师姐的要求一向很严格,那张神秘面纱之下发出的每一道指令,都是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
忆梦试着注意八师姐提点过的地方,重头又开始做,还没做到一半,八师姐又一次叫停。
“停下。记住,不是刀在哪里,是人在哪里,认清敌我双方的位置。手臂不要太用力,会僵。活用关节。重来。”
忆梦从小在风花陵长大,所修大都是巫祝灵歌,血芙身法精妙,一时间实在难以琢磨。师姐训导她练习血芙身法,也是由于师父看她年幼且体质孱弱,练一练于身体有益,并不是非要她如血芙弟子般精于此道。她定了定神,把师姐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重新开始动作。师父曾经说过,用心听八师姐的话,说不定哪一天,八师姐的某句话就可以救回自己一命。忆梦一直都在很认真地听着,很努力地记着。
巫山境历十五年某日
忆梦从药房中小心端出大师姐刚刚煎好的汤药,一路踮着脚,来到受了风寒的五师姐床前,慢慢地将药碗递过去。
“谢谢忆梦。”五师姐用力撑起身子,一手接过汤药,另一只手理了理忆梦鬓角的乱发,端起药碗轻轻地抿了一口,“唔”地一声皱起眉头,抬眼又看了一眼痴痴立在床边的忆梦,仿佛下了下决心,用力闭着眼睛将口中的汤药咽了下去,然后捂着嘴轻咳两声,嗤笑着对忆梦说:“咳咳,这药真苦。”
忆梦只是站在床边,一声不吭地笑着。
“好啦。我知道,是大师姐交代了你,要看着我喝完,拿回药碗才能离开对不对?”五师姐双眼突然现出兴奋的光彩,“忆梦啊,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已经发现,大师姐有喜欢的人了。”
忆梦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
“哎呀!你个傻孩子,就会傻乎乎站在这里。好啦我一定会喝完不会偷偷倒掉的,你先出去!快去快去,师姐嫌弃你!”
五师姐伸手把忆梦推得老远,忆梦立刻又呵呵笑着,三两步上前赖在床边。
巫山境历十六年某日
这一天,四师姐要从百越回来了。
大师姐一手拉着忆梦的手,另一手抱着一坛陈年的杏花酒,站在湖州路口远远向南方眺望。忆梦仰起头,静静看着大师姐的银发千丝万缕飘散在凌厉的寒风中。
“忆梦,冷么?”大师姐蹲下身来,用宽厚柔软的手掌包裹住忆梦幼小的手。
忆梦摇了摇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大师姐将青绿色的披风从颈间取下,在忆梦细弱的肩膀上裹紧:“再坚持一下,四师姐很快就来了。”
“大~~师~~姐~~”
飕飕的风声中,远远地传来一声悠扬的招呼,一身戎装的四师姐背着护国神盾,腰间挎着军刀,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优哉游哉地从大路上“咯哒咯哒”缓步走来。
大师姐笑靥如花,也用同样悠扬的声音招呼道:“怎么样啊?我们的金环大将军?”
“哈哈,怎么样?那自然是~~~斩瓜切菜~~~手到擒来呀~~~~”
“甚好甚好。小女子为金环将军略备薄酒,聊表心意,请金环将军笑纳。”大师姐微微屈膝,将怀中的酒坛拱手奉上。
四师姐策马在大师姐身边站定:“爽快爽快!这一路风寒,有大师姐这坛杏花酒,刚好暖暖身子!”说罢单手提起酒坛,扒开坛封,便是一通豪饮。
“啊!!!痛快!咦?忆梦你是不很冷呀?要不要也来点?”四师姐坐在马上,单手擎住坛口,将酒坛塞到忆梦怀里。
忆梦双手抱着香气四溢的酒坛,一时间无所适从,只会呆呆地望向大师姐。
那个时候,一向矜持有度的大师姐,也只是悠然自得地嘴角轻扬,笑而不语,美目顾盼间流转着一丝俏皮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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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16年12月20日 09:30:33
虹洲,人界。重生之祭。
司云何瑜挺着浑圆的肚腹,静静地站在圣坛中央的灵阳圣根旁,表情出神地望着身体倒悬的命魂姬被圣根深喉口爆的模样。
翘首以盼了16年的那一刻,终于就要实现,然而何瑜心里除了本该有的欣喜之外,更多的却是对往日,确切点说,是对“那一日”的怀念。16年前的这一天,何菲将她从Betty背上抱下来,在她尚略显稀疏的发间,系上那条与自己相同的玫红丝巾。第一眼的交集,何瑜永远也忘不了何菲当时那个欢欣的眼神。
虽然真正的相处只有那短暂的一日,但自那一日起,何菲的一颦一笑,都成了她极力追求和效仿的模板。在之后16年长长的岁月中,每当她一个人面对着镜子偷偷练习时,却总是懊恼于自己尚未成熟的身形,无论如何也走不出何菲那风情万种的婀娜。然而今时今日的她,却猛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总会不经意再现出那个儿时可望而不可即的美丽剪影。一样浓密的金黄发丝中挑出几抹茶色,一样饱满充盈而玲珑有致的小腹曲线,甚至是连自己的内心,在经过了16年的漫长洗礼之后,也变得如她一般柔韧而强大。
“司云大人,气力二魄从命魂姬体内渡入灵阳圣根后,魂姬无气无力,仅剩命魂独撑,这样……会不会……”大祭姊华夫人将何瑜的思绪拉回现实。
命魂姬蔓蓉全身疲软无力地被若干条粗大的触手倒悬在半空,身体按照既定的频率一上一下,口中吞吐着微微搏动的灵阳圣根。第一次转魄的溢精还没完全沥净,浓厚白浊的精液,混合着蔓蓉湿粘的口水,从她极度拉伸的双唇间顺着挺立的圣根缓缓溢流下来。蔓蓉的唇并不丰润,然而如此单薄小巧的嘴,此时却不得不拼命张开,以容纳接近碗口直径的灵阳圣根,这无疑是对她生理结构的极限挑战。不只是容纳,随着身体的每一次沉降,圣根尖端都将蔓蓉的喉管食道,乃至胸腔胃壁饱满地撑起,仿佛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从口中翻出来一般。她必须尽全力将头后仰,使口腔和食道尽量形成一条直线,以便圣根可以在身体中垂直插入和拔出。和天魂姬芸茵与地魂姬蘅芜不同,作为命魂姬,她是这场重生之祭的绝对核心。从开始到结束,整整十二个小时,她都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没有失去意识的资格,否则,单是因圣根斜插而对喉咙和胸腔造成的压力,都足以使她深切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何瑜走近蔓蓉身前,用细长的手指轻抚着她发出低沉呜咽声的颈间:“大祭姊放心,灵阳圣根已经孵化出壳,剩下的事,命魂姬也无需再消耗气力,更无性命之虞,只是注意补给,稳速吞咽即可。倒是司雨,为了保障圣根顺利孵化,数次渡灵予她,有些透支,麻烦大祭姊叮嘱侍应们,好生服侍一下,这边有我,请她不必挂心。”
“是。”华夫人恭敬地退出圣坛。
何瑜一边聆听着蔓蓉喉咙深处沉闷的“呜呜”声,一边细细欣赏着女儿被精液浸润的双唇:“蓉儿……你是这个世上,第一个品尝到精液味道的人呢。”
“唔……唔噜……”蔓蓉蹙着眉头,口中上下吞吐着粗大的圣根,穿着灰色丝袜的大腿根部,隐隐现出两条淡淡的字迹,随着大腿因过度用力而紧张的肌肉不住扭动。
何瑜看着吞咽无比吃力的蔓蓉,忍不住伸出双手,扶住她扩张的后颈和下巴,略微修正了一下角度,伴随着触手将蔓蓉身体下放的节律,缓慢而轻柔地用力按下。粗硬的圣根一直深入到少女喉咙最深处,接着剧烈地搏动了几下。
“好好感受一下啊,命魂姬,此刻,是你生命的全部意义。”
何瑜双腿微张,几条粉红色的触须从下体中徐徐伸出。她用触手尖端的精须在蔓蓉身上的几处敏感地带来回拨弄,有两条更直接深入到她被倒挂着而裸裎的花苞深处,用力地钻动几下,以便使蔓蓉的身体更加亢奋。倒悬着的蔓蓉早已无力挣扎,甚至连抗议都做不到,只是不住呜咽地翻着白眼。豆大的泪滴从她的眼角翻过眉梢,经过青筋暴突的额角,流入布满精液和口水混合物的发稍,更有一些顺着被精液粘黏的睫毛,直接滴落在下方的灵阳圣根上。口腔,胸腔,双乳,腋下,阴道……身体多处同时传来的强烈刺激在体内碰撞交织,加上持续的窒息感,将蔓蓉的思维撕扯得支离破碎。
大概持续了一分多钟,何瑜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触须从蔓蓉身上收回。
正在昏死边缘游离的蔓蓉竭力发出“嗯!!!”的一声闷叫,腹部一阵剧烈起伏。一股浓浊的白色汁液从她口鼻间所有的缝隙中再次喷涌了出来,洗刷过少女原本精致白皙,此时却污秽不堪的鼻梁和脸颊,顺着粘连的发丝,流向地面。
何瑜将触手收入阴户,挺起重新胀满的小腹,合并双腿后轻盈转身。
“你看啊茱云姐姐,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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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20日 21:42:59
忆梦在那声撕心裂肺的哀鸣之后,便如死了一般瘫倒在巫山怀里,再无任何反应,只是由他抱着,没有顺从,没有反抗,什么都没有,连呼吸都轻浅到几乎无法察觉,仿佛灵魂已不在她的躯体里一般。
巫山就这样抱着她,静静地伏在地上,任凭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他一寸一寸地端详忆梦的脸,捕捉她凝固的双瞳中最细微的闪动,尝试从她黯淡无神的眉眼中,解读出那段荡气回肠的千年过往。
“忆梦……”巫山渐渐放松了控制她身体的力道,抬起右手,轻轻拨开凌散在忆梦唇间的青丝,“都好了,都没事了,有我在……”
不知为什么,忆梦满目的凄婉让巫山的心又是一阵刺痛。仿佛是某种回归,他近乎本能地想去安抚和保护怀中这个就算单看样貌也年长自己至少十余岁的大姐姐。
“忆梦你别怕……有什么事,都和我说,我赴汤蹈火去为你完成,好不好?”巫山说这句话时,眼中透出无比的温柔。
忆梦终于回过神来,抬眼看了一眼巫山,便又悲痛地闭上眼睛,将头转到一侧,眼角滑落一滴清泪,长发散落一地:“若我说……”
“巫山!”大殿门前突然响起另一个女孩急促的呼叫声,“快离她远一点!”
巫山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一般,仍然伏在原地,静静听着忆梦的声音。
“……若我说,我是要取你性命的,你可愿……赴汤蹈火?”忆梦说这句话时,每个字都仿佛有千斤之重。
“巫山快离开她!她要害你!”大殿门口的女孩急步奔入殿内,此时离二人只有几步之遥。
一股清甜的椰香扑面而来。巫山转头看时,一名肤白如脂的女孩,双腿裹着一双极厚松糕底的亮蓝漆皮长靴,靴口紧箍着她大腿根部白润丰满的皮肉,此外,左腿上还系着一条精致的蓝色纱巾。女孩腰间系着简单的纱裙,上身只着一层抹胸,一对硕大而夸张的巨乳,在娇小的一字抹胸之下,随着她胸口的剧烈喘息而上下颠动。
蓝衣巨乳少女一把推开躺在巫山怀中的忆梦,迅速将巫山从地上拉起,护在自己身后:“女魔头,你休想!巫山你快走,带那些孩子离开风花岛,跟着她们走就能找到出口,我来拖住她。”
“孩子?”
大殿另一头,一名一袭黑衣的少女,正奋不顾身地跳入中央的血莲池。巫山顺着她前进的方向看去时才发现,居然还有两个幼女被池中的血莲固定在莲池中央,两朵殷红的花苞正在她们稚嫩的下体中来回蠕动。那难道不是桑萌萌和……安妮?!她为什么也会在这里?!来到巨蟹殿内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注意到她们!
“阻止她……巫山!快阻止那个孩子!”忆梦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身来,右手一扬,池中的血莲花就如接到指令的猎犬一般,瞬间从四面八方朝着黑衣女孩聚集过去。在黑衣女孩到达被困的两个女孩身边之前,整个身体就已经被血莲花的枝蔓紧紧缠绕,牢牢固定在原地。
“女魔头!你连孩子都不放过!”蓝衣少女怒道。
巫山一时之间竟无法厘清这其中的千头万绪。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女孩从何而来?蓝衣少女为什么称忆梦为魔头,还声说忆梦要伤害自己?萌萌在忆梦手中并不奇怪,但安妮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血莲池内?目睹父亲自杀,从那条街上离开之后,她究竟经历过什么?忆梦呢?她为什么对池中的这三个孩子如此紧张?而且为什么要对萌萌和安妮采取如此非常的手段施虐?
“放开安妮!!!啊~~~~~我杀了你!!风花忆梦!!!”被困的黑衣女孩疯狂地喊叫着,想要挣脱血莲的束缚。
刚刚还柔弱而凄然的忆梦,此时的表情却异常冷峻。她盯着血池中央,抬起右手,池中的血莲受到法力的驱使,缓缓将黑衣女孩架起翻转,压低上身后分开双腿,提起臀部,固定成和其他两个女孩相同的姿势。随后,第三只血莲花苞,从黑衣女孩的两腿之间蜿蜒而上……
“忆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巫山大声问道。
此时的忆梦眼神如冰:“……你还没回答我。若我说,我要取你性命,你可愿赴汤蹈火?”
“别再问了!巫山你快走!”蓝衣少女一把将巫山朝大殿门口的方向推去。
巫山向后趔趄了几步,站稳脚跟后大声喊道:“那三个孩子怎么办?!风花大人!你先放开那几个孩子!你要我的命可以,只要……”
“啪”地一声!话未说完,蓝衣少女已回身反手一掌狠狠掴在巫山脸上。巫山耳中一阵嗡鸣,顿时被打蒙了,再回头看时,蓝衣少女正一脸愠怒地盯着自己。
“只要什么?……要你的命可以?你要送命给这个女魔头?好……可以……你先问过为了你现在生死未卜的苏老师和小琬,再问过在水瓶手上救过你一命的小怡!你再问问!为了你此刻仍然在被魔族穷追不舍的何菲和潘倩!你还要问问我!问我是怎样费尽千辛万苦,才有办法来到这风花岛上救你的!!!”
蓝衣少女的突然爆发,让巫山感到无所是从。
“你以为你的命只属于你一个人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说放弃就放弃?!!”蓝衣少女满含热泪地怒吼。
“白敏……”忆梦缓缓开口叫出这个名字。
蓝衣少女猛地回头:“不许叫我的名字!女魔头!”
“……岚风……你刚才说,魂霜生死未卜?”忆梦此时的语气出奇地克制。
蓝衣少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情绪稍显平和:“……苏老师自从上次与我分开之后,与姐妹们便再无联系……你……你如果还顾念和她的同门之谊,就请帮我们查探一下她的下落。”虽然语气极不情愿,但是这个叫做白敏的蓝衣少女,竟不得不开口向自己如此憎恶的忆梦求助,想必也是山穷水尽,“还有,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否则,路巫山这条命,我是不会就这样交给你的。”
“岚风,你们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我只明白……”白敏转头用无比坚定的目光望向巫山,“他必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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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魔域天门前,青袖带走了忆梦,而我留下了魂霜。隔阂从那时开始,逐渐变为鸿沟,不共戴天,绵亘千年。
今日的魔域天门早已被封印,由萝颖带同256仙媛日夜看守,防止人魔两族由此渗入灵境。此外,琅霄和雪莉也带同256名仙媛,常驻于时空之隙两端,以保障神族在风花岛和灵境之间的沟通往来。
但有些东西根植于血脉。
忆梦后来告诉我,在白牙之穴见到魂霜的那一刻,她仍然瞬间觉得心安。到了最后,立场其实并不重要,哪怕是宿敌。重要的是,你们彼此都毫不怀疑,你们的整个生命,都因同一些人,同一件事,而紧紧连接在一起。
——《巫山随笔(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