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有人叫,“草,射了!”
“我草套子都没戴。”
我没看。
有种恨,说不出来什么。
……
车在往公司的方向开。
心情极坏。
车内的几个人无休止的聒噪。
小龚,“你懂什么。我看那个女人就是闷骚,平时挺高贵,一搞起来就比谁都骚。”
“老大你站在后面没看到,……”
老蔡抢着说,“是两个人,刚刚那个啥是后面的一个男的,这是两个人在哪啥。”
小龚,“就是在日逼。你说得清楚点,搞得我们还以为是人妖呢。我嚓。”
“挺细长的一个老二,跟个狗似的。这女的挺骚啊,拔出来全是水,我草。”
小张,“估计那男的身体不行。”
“那怎么搞出那么多水。”
小龚,“你看,你这个人就不会想呢。哪就不能是那女的比较骚吗?怎么就非得是这男的给力呢。”
老蔡,“但是,光是女的……”
小龚,“你懂什么。我看那女的就是平时端着,爆发起来越是狠的那种。这样的,都不需要你多有本钱,她都会意乱情迷的。女人不是什么理智的动物。很容易把这种事搞混的。”
我,“好了,别说了!”
小龚几人有点吃惊的抬头看我。
我换了一下表情,“公司里的事还没忙完,别讨论这些了。等会儿回去,老总以为咱们没办事呢。”
几个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原本一直急着回去,担心堵车。这时也不再急切。
车窗外的马路护栏是白色的如同波浪一样不断滑过。远处的房子很粗很矮,向长在地里的,有一种矮粗灌木的感觉。
慢慢回去吧。心中有无数的冲击和烦恼。
回到公司。
车停到公司的露天停车场后,他们几个人先走了。
我从副驾下来后,有点行动力不足感,随便靠坐在公司的皮卡后车厢,有点懒得回办公室的的感觉。
时间是五点多了,快下班了。远处的夕阳如血,照在脸上久了有种烧灼的痛感,很烫很刺眼。
原本今天是非常期待的事情,忽然之间变得如此的空虚茫然。
林茜……我有种说不出的悲衰。
手机震动,
我猜应该不是公司的事吧。毕竟能安排的在老蔡他们走之前,我已经安排了。所以懒得理。
过了好一会儿,那手机又震动起来。
我以为是林茜,心里很烦,拿出手机来看。
因为夕阳刺眼,不看能看清上面的内容,转身挡了一下光才看到是几个信息。
是我前段时间在海外群找人查资料的对像。
其中一家第二天就回了信息。而现在这个也是其中之一。我记得是想让他查微信被删掉的信息。但他一直没回复。
这种事本来就是凭本事吃饭,谁先谁拿钱。所以我也不只找了他这一家,而是找了好几家。
以他现在就算查到了什么信息,我也不会有什么兴趣了。
就好像在上一个游戏版本中的T0道具,时间过了,后面就不再是什么版本神器了。
而且他发来的信息还在卖关子,“你要查的信息,时间太久了,我们想了很多法子才恢复了两条。”这摆明了想要高价。
我摇头准备关掉。
对方忽然又发了个信息,“今天上午,也有几条新消息。你要吗?”
这是个让我有点皱眉的话,
我,“我要你查的是一个月前的。今天的信息有什么用?”我已经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了……
对方,“今天的免费送你吧。”
我有点苦笑,想了一下回复,“行。”
那人立即发了几张截图过来。
聊天内容:
“‘女神,’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太激动了。”
林茜回复,“?”
然后,那人回复了一个熊猫人的表情图,是一个熊猫人戴着贝雷帽拿着个画笔,向个画家的样子。
这让我有些疑惑,林茜主动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我之前所知道的是,他确实在林茜的黑名单里。
不过,我忽然想起,是我最近看了林茜的手机,把她黑名单里的人恢复了……我好像忘了把他再收回去了。
我愣了在哪儿想了好一会儿……我确实是忘了把这个人重新拉黑了。
这件事,
我暮然想到,林茜把他拉黑后,这家伙显然一直没死心,这两天我正好出差。他竟然发现自己被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肯定觉得林茜对他有什么暗示。
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烦闷感……
我在想,在这件事里,是不是我什么都没作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跌坐在那车后厢板上,直到下班人开始来停车场。我才离开公司的皮卡,回自己车上。
回家。
时间有点晚了。
林茜早就回来了,桌子上作了好多好吃的。包括麻辣烧鸡块,红烧肉牛丝,这些东西作起来是很费时费力的。
她穿着围裙忙前忙后,还有菜没作完。
“老公,你说要陪我的,怎么回来这么晚?”林茜脸上的表情跟过去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那种微笑中有种光彩照人的媚眼如丝感觉。
这是种让我惊心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来的烦。
是啊,她已经满足过了。
林茜穿着米黄色的围裙,转身的时候能看到后面露出来的白色高腰修身长裤下的长腿和饱满的臀线。
如果这个场景往回倒一天的话,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这时却只让我觉得难受。
“老公出差辛苦了,我专门作了你最喜欢吃的菜哦。”
我心里不快。晚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实在是没多少胃口。
林茜察觉到了我的不快,变得更小心翼翼起来。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这个样子。
晚上我坐在书房,其实什么都没作,就一直在对着电脑的蓝天白云发呆。
我在想这个家,还要不要维持下去的问题。
林茜敲门,“老婆在公司拿了一套新性趣内衣哦。穿给你看。”
但我猜这些都只不过是一种承诺式的完成任务。就好像我答应过的,所以今天就陪你了。
“今天事有点多,等作完了吧。”
九点多的时候,我回卧室,室内温暖,她睡熟了,梦里脸上还有种酒劲余韵深远的淡淡陀红。
这么早就睡了。
我能确信的是她今天确实是累着了。所以,就算陪我也不过是敷衍了。
这种想法让我心里向被酸噬了一样的难受。就向一个人吃饱了,再陪你吃什么也只是走过场已吧。
她回家后,确实花时间为我准备了很多菜和准备了跟我在床上作些什么。但很显然的,这些只是为了某个早就预定的例行公事罢了。
与她本身想不想跟我上床,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想到她最近就算晚上睡着了还缠着我的样子和半夜要开车来找我,有点悲伤。
房子里就只剩下我醒着了。
有种静寂如坟墓的感觉。
回书房玩游戏,但是越玩越烦。平时一直想抽时间玩的游戏,到了此时变得毫无兴趣。玩的比上班还累。
十点左右的时候,我回到卧室。她仍在熟睡中。
忽然很讨厌这一切。
拿她手机,到书房。
翻看了一下,让我有点意外的是,那个人的号码再次被她拉黑了……
她手机上有今天跟那人的聊天记录,跟别人发给我的一样。其它的没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在网上找了今天给我信息的那人,让他查林茜今天的通话记录。
对方回了个笑脸,“收费标准您是知道的。”
“知道。”
有时候生意是这样子的,因为他今天联系了我,所以我就直接找了他。
因为要查的是今天的信息,速度很快。
消息就发过来了。
那个被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号码,今天跟林茜打过电话。
而且不是一次,
是很多次,
从上午到中午到下午,有几十通电话。
时间从最早的几秒到后来十几秒不等,响铃,不接,到接电话,十几秒,到几十秒。
那个王授军今天除了打电话,简直就没干别的了?
电脑已经关了。
我坐在书房的黑夜中,有种说不出的凉向一种恶意,在我的身体里怀里来回的乱蹿,
重新去翻微信,林茜跟这个人的聊天记录,确实只有那三句。
但我突然发现,王授军发出来的那个“熊猫人表情”是个动图,最开始没注意。这时看到那动图变化后,[[rb:竟然就是那幅叫 > 剥削]]的画。之前查信息的人发给我的是个截图,所以并没看到这些。
我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我记得上次在公司拍了那张图之后回来发给林茜看,结果她那天晚上跟疯了一样。
当时她解释说是因为她想要对我放开。我还安慰了她许久。
我仔细的对照通话记录。这张熊猫人的表情,发送时间是比前面的两句信息晚了近三个小时。
时间是下午1点左右。
而通话记录中,在此之前,林茜几乎一直没怎么接他的电话,除了前两次接通时间有10秒左右。其它的电话基本都是响过就挂掉了。
而林茜真正接通时间比较长的,则是下午1点的时候,也就是这张图发过来之后。
后面林茜开始接他的电话,而且两人的通话时间也开始变长了。
我有点莫名的恐怖感,就好像那张图是有什么诡异的力量一样。似乎这个东西对林茜有某种催情作用?
而且王授军为什么会有这张图?
我去网上重新搜了一下这张画的信息。这副画其实并不出名,也就是本市的某些人当宝。但信息还是可以查到的,它的作者叫“一叶扁舟”。
我接着搜这个“一叶扁舟”,然后屏幕上出现的就是那个王授军的满是橙皮组织的胖脸和一脸虚伪的笑。
叉掉。
这画是他画的?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竟然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种问题??
其实从之前发现的那个老家伙住处的陈设就应该明白,他是画画的。
而我却没联系到一起,——我恐怕是先入为主的,觉得能办画展的人,应该是比较牛的那种画家吧。
跟王授军的形象实在是对不上。而老年人喜欢画画本来就不少,但这跟能开画展是两个概念。
而我竟完全没往这方向想?
这是个让我相当震惊的事。
而且,那副画如果是他画的,
那么他送给我的顶头上司。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他知不知道我在哪里上班?
这是个让我浑身放冷的严重问题。
他们的通话内容我没法去查,把手机放到电脑桌上。
思索了一下后,我问那个查信息的人,“查一下,这个人今天的聊天内容有被删的部分吗?”
我以为会等很久,毕竟十二点了,对方可能不在线。结果没几分钟他居然就回过来了。
“好。”
几分钟后回复,“没查到,没有。”
有些莫名的失望,而这个时候,那人又忽然给我发了个信息,“倒是她晚间有信息,你想要吗?”
晚间的?
我在林茜手机上没看到其它的信息……
忽然省起,她恐怕在拉黑老头之前删掉了一些短信。
我知道他是要钱。今天晚上刚刚删的信息,那我是能恢复的。不过,我这个时候已经不想麻烦了,“行吧,发过来吧。”
呜,信息很快就发过来了,只有一条,
“王授军:‘下午谁跟你打电话,那么兴奋?’”
这句话,让我的血压有点上升。老家伙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这之后我又重新把那三块硬盘的内容查了一遍,[[rb:那上面确实并没有 > 剥削]]这副画的相关内容。当初我能找到林茜的那个视频,还是从回收站找到的。
在手机上把那个家伙重新拉黑。
回卧室,跨过林茜的身体把手机还回去。她的呼吸声很均匀。向婴儿一样安稳。
我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她翻了个身把手搭在我身上。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对于她的感受。帮她把手收回被子里。
我靠坐在床背,整理思绪。
夜间的光从窗外照进卧室,从墙上慢慢的有种水的波动感,有种在海底的感觉。
王授军如果知道我,而且还专门送画给我的顶头上司的话,那么他是想算计一下我?
不过这种小伎俩对我是没什么用的。
我跟林茜的婚姻不管会不会有将来,我都不是一个会因为工作而受摆布的人。我在结婚之后本身就一直是以家庭为重的。再说跳槽对我难度也不大,大不了少赚一点。
林茜可能觉得这个王授军是个公务员所以有所忌惮。但是以这个老东西的蔫儿坏,
这件事我得主动点了。